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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车开到花园街小区,在楼下靠边停了。
沈和和小萝上楼,陈世昌在家里着他们。陈世昌调取了小萝所有的视觉录像,沈和也站在旁边看了。前面的部分跟他所看到的事重合,到了后面开始不同。跟着小萝的视角,就好像是在玩游戏。
楼梯、门、大开间、墙角、分接器、桌子、秃鹰,还有迎面走过跟他们打招呼的人。
秃鹰递给小萝一瓶矿泉水,跟她说话:“小妹妹,你年纪轻轻技术不错。不过,你们领导没教育过你们要面带微笑,对顾客热情服务?”
“没有。”小萝没有感情_色彩的回答。
一脸横肉,脸上明白写着“我是坏人”的家伙,却对小萝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秃鹰一直围着小萝转,即使小萝冷脸,他也不动怒。
说话之间不知怎么秃鹰碰到了小萝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病了?”
“没有。”
“你的皮肤真滑,”屏幕上是秃鹰一张大脸,正在近距离观察小萝的脸,“仔细看,你脸上皮肤真好,毛孔都没有,那些演员的皮肤也没你好,你……”
然后秃鹰就突然倒下了。
沈和问小萝:“你是怎么从后方把他撂倒的,太快了,完全看不清。”
小萝言简意赅地说:“利用气流。”
“厉害,站在他前面,却从后面袭击了他,他怎么都怀疑不到你。但是他还是发现你不对了,你的体温不对,你的皮肤不对。”沈和转向陈世昌,“教授,小萝身上有bug,被人识破了,你要好好改进哪。”
陈世昌说:“我也注意到了,已经做了改善,但技术上还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机器人和真人,总会有那么一点差别,如果有一天……”
沈和接口道:“如果有一天机器人跟真人一模一样,细思极恐。”
“你们害怕我们吗?怕我们会主宰你们的世界。”小萝睁着天真的眼睛问。
“你这句话就恐怖了。”
他们继续看视频,突然,沈和发现了什么,他叫陈世昌倒退回去重看,指着画面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说:“这个放大,对,是托马斯,这人肯定是托马斯!”
“你确定?这个画面很模糊,他是移动的,一晃而过。”陈世昌说。
人影只出现了两秒钟,但沈和确定那是托马斯:“他没死,和我猜想的一样,他没死!菲尔是怎么办到的,他可能被拘禁那里为菲尔做研究。”
陈世昌今天的话很少,一种游离的状态。沈和想,教授一定在想他的那些切片,对托马斯是死是活这种事教授没有兴趣知道。
“还有东西呢?”
小萝从怀中拿出一个不透明的文件袋交到陈世昌手里,陈世昌拉开封口朝里面看了一眼就站起来去里屋了。小萝跟在他后面说:“还有一部分数据我已经在记忆库里分类……”
那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个人和一个机器人关在房间里搞秘密活动,没沈和什么事了。他自己去卫生间除去脸上的化妆,再换回自己的衣服。
他来的时候坐的是陈世昌的车,现在他要自己乘车回去。
他低头走着,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朱兵说托马斯给他打过电话,而刚才,在小萝录回来的影像里,他看到了疑似托马斯的人,这意味着,托马斯可能真的没有死。
还有小楼内的异样,那些人都往里面走,彭哥急匆匆赶来向菲尔汇报,菲尔说的那句“叫司医生来。”这些碎片全都围绕着一件事,就是托马斯的去向。他没有死,被菲尔拘禁在他的地盘搞研究项目。
菲尔想让托马斯为他做什么项目,托马斯可能不愿意,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然而,菲尔可以悄悄的做成这件事,他完全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羁押托马斯,而不必搞出坠楼这么大的阵仗,还牵动了警察。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想一箭双雕,让托马斯失去身份永远留在他这里的同时,也让沈和因这件事倒霉,就像他之前曾让李芸熙的一任男友陷入经济案件入狱一样。只不过这次进展的不太顺利,还没有把沈和顺利地送进去。
菲尔到底在做什么研究,一定是跟他自己的身体有关的,他的腿,或者别的。这种研究完全可以做的光明正大,无论国内还是在美国,借助最先进科研团队,有强大的资金支持,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甚至做出不法的勾当,难道仅仅是为了瞒着李芸熙?这解释不通。
“沈和!”
沉思中的沈和听到有人叫他,是女人的声音。
一辆非常惹眼的红色宝马停在他的身边,车里两个女孩子冲着他笑。副驾驶上是郑舜华,驾驶座上是王梓的现任女友小宜。
“沈和,上车,去哪里我们送你。”小宜热情地说。
沈和上了车,坐在后座,笑着跟前面的女孩儿说:“新车吧,很漂亮。”
小宜在后视镜里冲沈和一挤眼睛:“王梓给我买的。”
“王梓对你不错。”
“也就那样吧,他对他的每一任都挺大方的。”
小宜神色坦然,十分看得开,有些不像她的年龄。
“你们说话不用这么考虑我,就直说好了。我知道王梓有过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女朋友交往超过一年的。我无所谓,在一起开心就好,我就没指望能跟他结婚,反正我还小,三十岁前都不想结婚。”
小宜话很多,没什么顾忌,“对了,我听说,从来都是王梓甩别人,但是上面那位破了这个记录,就是那个叫苏珊的女人。听说苏珊是第一个敢甩王梓的人,以这样的方式让这个男人记住,挺有个性的。”
“你知道不少。”沈和说。
“对啊,我最八卦了,哈哈。那个苏珊,我见过一次,很厉害的女人,我不喜欢她。长相嘛,也就那样吧,都是靠化妆。”女人评价女人,对外貌总是苛刻的。“我还知道啊……”
“好了啦,”郑舜华打断了她,“你这个大嘴巴,别人的事还是不要说了。”
小宜看她一眼说:“也对,别人的事管它干嘛,来来来,我们还是来说说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