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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把程冬留在京都，其他人回余州，有需要再飞过来。他自己则做起了空中飞人，两头跑。
上午，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在京都和张书胜一起慵懒的吃着早饭；晚上，他衣着考究的在余州陪客户吃晚饭，谈笑风生、举重若轻；第二天，他又出现在京都的宾馆跟程冬开会了。
“这次立金很急，下下周竞标公司就要交标书了。”程冬拿出一张A4纸给沈和，“这是我打听到的，信达的报价以及产品体系和服务体系，准确率很高。”
沈和仔细的看了，问：“你怎么弄来的？”
程冬面露得意：“我跟立金的员工都搞熟了，从部门经理到员工，连清洁阿姨和运货师傅我都混熟了。那天这个清洁阿姨刚从邱总的办公室拎了一袋垃圾出来，我跟她在门口说了两句话，天助我也，她家里来人找她，她急急忙忙下楼去了，我就翻了垃圾袋，把碎纸片都带回来，……然后，就这样。幸好他没用碎纸机，不然我还拼不起来。”
沈和笑道：“这很特工。”
程冬得意地笑：“那是！不会干特工的间谍不是好销售。”
沈和给予表扬：“Nicely_done！如果再能知道飞讯的消息就好了。”
程冬说：“我成天泡在立金，都快成他们的荣誉员工了。很奇怪，在立金跑难免会碰到其他公司的人，像信达啊，还有其他几个公司。有的还打个招呼什么的，都是会做人的。但我这么多回，愣是没碰到过一个飞讯的人！”
“我还问过立金的人，他们说也没见飞讯的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各家公司都在卯着劲往客户这边跑，做销售首先要腿勤，哪有在客户这边高冷不露面的销售，你说奇怪不？”
沈和沉吟不语。
“还有，说起林涛，说她以前在信达的时候，倒是经常来，虽然后期也来的少了，但还是能见着一次的。但这回，到了飞讯后，底下人就没见过她来。沈总，你说我们这次的主要对手，真的是飞讯么？会不会搞错了？”
沈和半晌说：“可怕的是，我们的行动都在对手的眼里，可对手的套路，我们一无所知。”
程冬嘿嘿一笑：“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大战之前是寂静。”
“标书的截止日期是哪天？”
“下下周的周四。”
“还有点时间。”
跟程冬分开，沈和去找张书胜。
“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儿？余州？”
“不然呢？”
张书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哈哈一笑说：“我不回去了，我准备在京都安家了。”
沈和盯着张书胜的脸使劲瞧，张书胜说：“你看我干嘛？”
“我看看享福的脸都是怎么长的。”沈和说。
“嘿嘿，羡慕吧？要不你按我的脸去整一个，就能改命了。”
“不了，我现在的命挺好，我就喜欢给你卖命，要改了，我怕不习惯。”
“哈哈……”笑过之后，张书胜神秘兮兮的跟沈和说，“我在京都没白待着，给咱们摩派打探消息着呢。”
“噢？”沈和眉毛一动，“有什么收获？”
“关于立金和飞讯的，我听到的都告诉你，你自己去判断。我感觉有用，但又不知道怎么用。”
“好啊，说来听听。”沈和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看到胡一军了，是赵叔叔带我去的一个宴会，到的都是大咖，胡一军、胡一强兄弟一起出席。胡一军看上去更严肃，胡一强在胡一军面前确实像个弟弟。他们兄弟两个还一起唱了一首歌，知道什么吗？《海阔天空》。”
“据说这首歌对胡家兄弟来说是有故事的，当年他们一起唱了这首歌，然后创办了立金。七年前一起唱这首歌后，公司开始海外市场开拓。五年前他们唱这首歌之后，公司股票顺利上市。总之他们每次合唱这首歌后，公司都会往上登一个台阶。也可以说，每次有重大决策前，他们都会唱这首歌。感觉这首歌就像他们的开运歌。”
“还有，我看外边关于他们兄弟不和的说法都是瞎传，兄弟感情好不好我看得出来，别人看不出来我也看得出来，我是最懂这个的，装是装不出来的。”
沈和问：“你听到他们谈什么了吗？”
“还真没说什么。俩人一起来的，但胡一军唱完歌只跟大家寒暄了一下就先走了。我是一直注意着他们呢，唱歌前他们两兄弟躲在一个隔间里说话，隔间没门。没门反而不好偷听，外边有没有人一目了然，我想偷听一下也听不着，还不如有门的。”
“我知道你已经听着点什么了，这铺垫做的。”沈和也不急。
“嘿嘿，你咋那么了解我呢！”张书胜嘿嘿一笑，“第一次从那边经过，听到一个词“风声鹤唳”，第二次又假装从那边走过叫服务员，听到胡一军在问胡一强诺曼底登陆的时间。这就是全部了，你去猜吧，看能猜出点什么。”
沈和一本正经地说：“你听来的消息可真够多的，能让我猜出立金一年的市场计划了。”
张书胜知道他在说反话，“只有这么多，我也没办法。你脑袋瓜这么灵，我相信你能猜出点什么，我看好你，加油加油哦！”
最后一句张书胜是捏着嗓子用湾湾腔说的，还握着拳头做出一个萌萌的加油动作，沈和忍不住抬脚要踹他。
张书胜敏捷地躲开，然后又回来，给沈和分析：“我猜，胡一军知道弟弟在外边有女人的事，而且不赞同，在劝胡一强注意影响，不要因为外面女人的桃_色新闻而搞得风声鹤唳，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沈和摇头，张书胜说：“不对？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是说不知道，让我先捋捋。”
晚上，沈和把自己关在房间，冥思苦想。
盆子的公关公司出现在立金，姚女士没有说出来的消息，大人们之间的虚伪关系，飞讯的神龙不见首和林涛，胡一军胡一强的兄弟情和海阔天空，风声鹤唳，还有诺曼底登陆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