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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么感兴趣,这样,你可以去找老方本人问一问,他就在后面那座楼。不过他很讨厌别人浪费他的时间,只有他感兴趣的人和事,他才愿意停下来搭理。我教你,你可以跟他谈谈你朋友的那块石头,看在石头的面子上,哈哈,他会搭理你的。”
沈和高兴的说;“好的,我去试试看。”
袁教授叹一口气,“果然这种平易近人的研究才能吸引注意。”
沈和安慰他,“那块石头,我会努力说服我那位朋友,如果他肯拿过来检测,我会第一时间跟您联系,带他过来找您,而不会找其他人。”
听沈和这么说,袁教授高兴了,说:“好,一言为定,说话算话,我等你。”
“好,说话算话,一定,前提是我能说服他。”
“哈哈,小伙子说话很谨慎。我相信你,我可是满怀希望的等你的消息喔,别叫我失望喔!”
袁教授把沈和送到楼梯口,看着他下楼去找老方。
沈和已经迈出大门了,袁教授又叫住他,“小沈!”他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对沈和说,“这个时间老方在三楼的控制室,你先去控制室找他,千万别去二楼。”
沈和朝着楼上的袁教授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袁教授还要嘱咐,“记得千万别去二楼,老方这人乱来的,有两次差点都整死自己。二楼的能量场模拟室你千万不要去。”
“好的,我记住了,我不去。”
沈和嘴里老实的答应着,心里更兴起了一定要去看看的念头。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看的越想看,越是不让干的越想干,袁教授这样反复强调,倒好像是在怂恿沈和,一定要去二楼的禁地看一看。
出门右转,绕着小楼的墙根走。沈和不禁又朝那几根细烟囱多看了几眼。
沿着墙根绕了一圈,来到小楼的后面,然后朝另一幢一模一样的小楼走去。那幢同样的三层小楼,就是卷毛老方的地盘了。
几声蝉鸣,打破夏季午后的寂静。袁教授的小楼里还有几个帮他工作的学生,老方的小楼里一个人没看见,感觉是老方一个人撑起一座楼的运作。
太安静了,有种诡异的,让人害怕的感觉。
靠近这幢楼,沈和并没有任何异常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头疼,也没有感到电流的袭击,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袁教授说的那么邪乎。虽然什么都没有,却还是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式的楼没有电梯,顺着楼梯走到二楼,沈和不由停下,这就是袁教授说的禁地。一般这种重要的隐秘的所谓“禁地”不是应该在最上面的一层楼,或者地下吗,为什么会设在中间的楼层,这也算奇特了。
他朝二楼里面走了几步,又折回,决定还是暂时收起好奇,先去三楼找卷毛老方。
来到三楼的控制室,控制室门上的标牌是用汉字写的,这个娶了个陕西老婆的老外还真是完全汉化了。
门虚掩着,沈和先在门口喊了两声“方教授”,没有人应答,于是他轻轻推门,门吱呀一声响,开了,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方教授,方教授?”他又叫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
控制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显示屏上的画面在闪动。显示屏上闪动着让人看不懂的图形,一个个的圆圈向外扩散,消失,又从中心诞生一种不规则的多边形,一层一层向外扩散,如果盯着看,有种晕眩的感觉。
这几何图形有一种魔力,好像能吸住人的心智,控制人的心神。沈和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环顾四周,打量着室内的陈设,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停了一会儿,他转身走出控制室。
在控制室的门口又站了一会儿,喊了几声“方教授”,依旧没有回应。于是他朝楼梯走去,下楼去往二楼。
他看见了自己,他好像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地上的那个自己。他看见自己走下楼梯,走到转弯的地方,右手还扶了一下楼梯扶手。
从三楼到转弯处是28级台阶,从转弯处再到二楼又是28级台阶。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然后顺着二楼的走廊往里面走。
走过长长的走廊,沈和没有停留。从外面看楼也不大,走在里面却感觉走廊是这么的长。走廊两边有门,每个门之间的距离都比较长。
他径直走到最后一个门,那扇门和其它门的距离远大于平均距离,并且比其它的门都要宽,而且高。
他站在门口抬头看,门上没有标牌。所有的门上都有汉字标牌,只有这扇门没有标牌。他推门进去,一阵强光让他睁不开眼睛,然后,他就飞了起来。
此刻,沈和站在楼梯口一步未动。
他还没有走到二楼,刚才那只是梦,是幻觉,是脑海中的预演。
虽然,只是瞬间的事。
这种情况不常有,如果他的第六感启动,都是在有重大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刻。
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沈和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然后迈步下楼。
28级台阶,在转弯处他不自觉的扶了一下扶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跟刚才脑海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所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他刚刚数秒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他已经预先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他明明可以改变一个动作,任意改变一个细节,不按照预演的那样,但他还是不自觉的重复了幻觉中的一切,所有。
他已经来过一次,眼前看到的和虚幻中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他感觉自己的动作,抬腿、低头、扶把手的动作都和预设的一样。他并不想重复这些动作,不想照剧本来,但这些似乎不由他。等他想到的时候,已经一模一样的重复了,来不及更改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电视机中的小人,那个正在看电视的观众将他演的这个节目又重新回放了一遍。他无法控制自己,因为他被拿着电视遥控的那个人控制着。
他是一个被观察者,被他所在的这个象限外的那个高级生物观察着。他无法看到那个生物所在的世界,而那个生物像观察一个小虫子那样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