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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湾.阿布宰尼迈大街。
这里被称为:“华人工厂”。
10家店铺或者公司里面有9家是华人开的。
“老板好。”石建生穿着身白色西装,这最起码XXXL号,要不然撑不下,走进电梯时,一名白老员工正在里面,见面就问好。
他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摩西,卡斯楚区社区医院的20箱医用棉球送去没有?”
“已经送过去了。”
石建生颔首,拿着手提包,看着电梯到底6楼后,就走出去,白老松了口气,跟在后面,然后忙不迭的跑去打卡。
“阿叔,有客人来了。”担任秘书的内侄紧张的过来,压低声音,“是高先生,在会议室。”
石建生这眉头一跳,将包递给他,语气有点焦急,“那你不给我打电话?”
侄子有点委屈,“高先生让我不要给你打。”
“你白痴啊,让你不打你就不打,以后少跟黑妹鬼混,你脑子都被他们挖空了!”石建生骂的牙痒痒,一副恨你不争。
他就一个女儿,自己侄子从小当儿子养,谁知道,养成这幅样子,除了女人,就只知道抽大肉。
边骂着边走到会议室,推开门,这脸上的表情就骤然一变,堆积起来笑容,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就像是个弥勒佛一样,看到里面坐着的高军,两只手都伸过去,“哎呀呀,怪不得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喜鹊叫了,原来是贵客到。”
“石会长客气了,我是什么贵客,就是个冒昧打扰的恶客。”高军也起来,笑着跟他握手。
中国人就吃这一套。
谦虚、低调、含蓄。
“这茶都没倒一杯?阿华,你怎么办事的!办公室的人都死光了吗?”石建生看到茶几上空空如也,气的鼻子都歪了,对着侄子骂道。
“我这就去。”侄子忙说。
“抱歉抱歉,高先生,年轻人不懂事,缺历练,那些洋鬼子也半死不活,要不是政治需要,我特么都不想要他们,加班就唉声叹气。”
在美国这地方,如果你是全华班,明天就有煞笔人权保护组织坐在你门口说你歧视,还有人蛊惑洋鬼子说亚洲人抢走了他们的工作,从而爆发激烈的冲突。
政治正确就是:除了华人可以歧视,其他都不能歧视。
美人鱼都是黑狗。
你家美人鱼杂交动物啊?
还是美人鱼能在种植园工作?
为什么黑人手掌是白的,因为上帝上色时手撑在警车上。
高军笑着点点头,探过身,从他手里接过香烟,夹在手里,按住他要点烟的手,“刚抽过一支,缓一缓。”
“没烟瘾还好,像我们这种老烟民,不抽烟,就浑身难受。”石建生呵呵一笑,又递给旁边的安布雷拉一根,然后才自己点上火后,就好奇的问,“高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石会长…”
“哎哎哎,别叫石会长,如果不嫌弃,叫老石就行,我也就虚长你几岁,会长也是大家抬举。”
“还是叫石哥吧,你叫我阿军就行。”
这哥啊、叔啊、姐啊,反正随便叫,不吃亏,高军这人还是能舍得下面子的,曾经卖保险的,都差点叫别人爹了。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利益冲突下。
“哈哈哈,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高军笑了笑,“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要跟石哥谈个生意,我要大量的止血带、医用棉纱、医用酒精…”
这些东西在战场上也是值钱的。
本来按照高军的想法,买点纱布,买几吨的酒精,全部泡一遍,然后自己填充,管他有没有无菌,你就说,非洲老能不能用。
但首先还是想到石建生这里,得看看“正版”货色多少钱,如果便宜,就不搞那些花里胡哨了,在海外建厂,要面临被炸的风险。
谈生意?
石建生眼睛一亮,“你是要无菌出厂的?还是非无菌出厂?这价格不一样,前者的纱布价格在30美分100mm,后者是20美分,如果医用酒精1500美金一吨。”
这医用酒精那么便宜?
换算下来,比那酒厂的杨经理还要便宜,高军瞬间就有了其他的想法,要不要…
给他们提几吨过去?
其实医疗器材主要就是走量。
100mm的纱布其实也就是平均一个人,也许还不够。
“纱布我最低还能便宜2美分,医用酒精的话,你要的话,1400美金好了,这已经很低价了。”
这一百两百高军也懒得跟他扯皮。
“你给我账户,我给你打3万美金,你就按照这钱来给我弄,医用酒精搞多点,如果效果不错,我以后会加大采购。”高军翘着二郎腿说。
“可以,可以。”
石建生嘴角都忍不住笑了,钱本来就难赚,高军这绝对算是大生意了。
“这是安布雷拉,负责这件事对接,过段时间我要出差,就交给他了。”高老板指了指身边坐着的美国老,换上一身西装,看起来有点硬汉的感觉。
他一直坐着没开口,石建生朝着他善意的一笑,用流利的英语说了几句问好的话。
能当上会长,肯定有他自己的能力。
有时候,你比别人更适合环境,就是强者。
“好了,我也得走了。”高军撑着膝盖起身。
“那么着急干什么?中午饭吃了再走啊,我这就安排一桌。”
“不了不了,我等会还要去华盛顿,下午飞机,午饭只能在飞机上吃了,哈哈哈。”高军摆手,朝着门口走去。
石建生跟在旁边送着,正好看到侄子端着茶过来,瞪了他一眼,小跑上去帮忙按电梯,“那下次来,得好好聚一聚,让我做个地主之谊。”
“行,石哥留步吧,不用送了。”
“就几步路,不打紧。”
石建生很客气的将高军送上车,一辆很低调的虎头奔停着,后面还跟着辆丰田,挥手,“慢走。”
这脸上很激动,拍了拍手。
“阿叔,什么事那么高兴?”
“我们这是傍上大客户了,以后不缺没有订单了,行了,给工厂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加班!”
“那鬼老那边要给加班费吗?”侄子迟疑的问,他知道叔叔可是抠门的很。
石建生咬了咬牙,“让华人留下加班,给他们准备点宵夜。”
在国外…
压榨华人最狠的,就是自己人了。
…
虎头奔里。
“你跟他对接好,让他将医用酒精放酒桶里,运到货机上去。”高军对着安布雷拉说。
“需要跟航空公司延迟时间吗?”
飞机定好时间,要是超过了,人家可是要问你要钱的,几十万美金是要的。
“你联系一下迭戈斯基将军,然后让班克罗夫特和斯柯蒂斯他们先带着物资过去,在机场内找个仓库,等我来再说。”
如果不是这个RPG订单,他肯定是跟着过去了。
安布雷拉将这些都记在本子上,他最近办事是越来越严谨了。
高军瞥了一眼,发现对方用的都是“密文”,就是只有自己懂,就算这玩意被拿走,破解的难度恐怕不比“风语者”要小。
做亡命生意,就得这样。
十几分钟后,到了机场,托尼科夫从后备箱拿出个箱子,跟巴尼克勒斯护着高军走进航站楼。
安布雷拉盯着他们进去后,就对开车的阿尔瓦说,“我们也回去吧。”
高军他们是卡着时间来的,准备朝着排队窗口去值机,刚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哗啦啦掉东西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小姑娘跟一个亚裔撞在一起,前者摔在地上,手里的玩具都掉了。
而后者背着个绿色大包,旁边跟着同伴,一个个看起来就很精装。
“抱歉,抱歉。”亚裔弯下腰,捡起玩具,高军却眼神一眯,对方将玩具递给小姑娘,蹲下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姑娘摇摇头,拿着玩具朝着远处跑去。
亚裔回头看了眼,目光收回来,正好跟高军的眼神来了个对碰。
对方看到他时,很明显的一闪而过的讶然。
高军觉得,对方一定认得自己!
亚裔朝着他点点头,带着人走进了值机口,抬起头,就看到写着:旧金山—安曼
“那个人的手腕上,有个倒吊人。”巴尼克勒斯忽然闷声开口,停顿了下,继续说,“来旧金山时,发生的酒店门前枪击桉,也是这个图桉。”
高军会心一笑,他刚才就是看到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安曼,那里距离科威特可不远。”托尼科夫也说。
“走吧,那是人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高军说,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故事多的人,每个人都是一本故事书,自己都没过的舒服,还要管别人?
而在他们走向另一侧时,那领头的亚裔也正好回头。
“兴哥,你在看什么?”旁边有个男子问道。
“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谁吗?花仔。”
对方一头雾水。
“那位高先生。”
“最近在唐人街很火的社团大老?”蔡明登,绰号花仔,讶然道。
“他可不像是社团老大…”兴哥眼神深邃的看着高军的背影说道。
“LI xing!”
值机员在喊名字了,他将目光收回来,举着手走了过去。
……
从旧金山到华盛顿大约5个多小时。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刚下飞机,就看到个闹剧。
一个浑身要打马赛克的女人冲进机场大厅,手里举着牌子,大声喊着,要求飞机停止起飞,燃油会污染空气,人类应该放弃科技。
高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哦豁,免费看,不看白不看。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警察慢悠悠的来了,然后将她给拖上巡逻车带走了。
“很精彩的表演,不是吗?”高军笑着对两个伙计说道。
“刚才我看到这几个警察早就到了,一直在旁边。”托尼科夫说。
“不要太认真,工作也是需要轻松的。”
高老板拿出墨镜往脸上一戴,朝着航站楼外走去,外面是几十个手持横幅大声抗议的环保人士。
“在美国,你能看到环保人士、爱狗人士、人权组织、反种族歧视,可这些问题,你在这里都能看到,所以,不用惊讶,我还见到过在圣地亚哥,一个黑人将自己全身涂满白色油漆,他说他是白人。”
巴尼克勒斯两人听得有点好奇。
“然后我有个盲人同学说,你们是白人?哦,伙计,你们的体臭跟黑狗一样。”
两人忍不住笑出声。
托尼科夫伸手拦下一辆的士,将行李放到后备箱,说了个位置。
华盛顿的司机开的很快,都特么不踩刹车。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高军还有点反胃。
“如果当初给肯尼迪开车的是华盛顿司机,那么,子弹一定追不上头盖骨。”高军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发胀,在前台弄好房间后,就往床上一躺。
“我得好好休息一下,该死的,我怕我明天竞标的时候能打呼噜,你们吃饭不用叫我,自己去吧。”
坐过飞机的都知道,耳朵嗡嗡嗡的吵得头昏脑涨,基本下飞机后,一天就歇息了。
为什么黑人有体臭?这样盲人也可以歧视他们
巴尼克勒斯两人互相看了眼,还是觉得留在酒店好,老板的安全最重要。
高军显然是很疲倦了,躺下没几分钟,就打起了轻呼,这一觉他睡的很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他的嘴角扬起,显然做了个好梦。
“钱,好多钱…”
竟然说起了梦话。
果然是死要钱的!
…
翌日,上午九点。
波托马克河畔的阿灵顿镇,这里是五角大楼所在地。
高军今天穿着件黑色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这样比较吸引人,能够第一眼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托尼科夫租了一辆林肯加长。
在美国任何地方,你都要学会炫富,低调,可不能拿到订单。
当他从林肯加长上下来时,那些士兵都礼貌许多。
很“温柔”的让他们从检查门通过,并且说明来意,就放了进去。
手续简单的甚至有些过分。
“想不到我能够来到五角大楼,哈哈哈,我一定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苏联人。”托尼科夫也有点心情澎湃。
要是在这里安装个炸弹!
他肯定是苏联英雄。
但这只是想想,他还没“无私”到这种地步。
“伙计,我们现在得知道,我们要去哪里?”高军看了看四周,“这连个鬼的指示牌都没有。”
该死的,你应该写个五角大楼办公室地图,要不然,枪手容易迷路的。
“你好。”高军看到旁边走过个穿着军装的金发女郎,打了个招呼,对方转过头,蓝色的眼睛,精致的面孔,最重要的是带着少校的军衔。
“有什么事吗?先生?”
“请问,军火竞标在哪里?”
“前面左转第三个房间。”
“谢谢。”
对方笑了笑,转身走了。
按照对方的指示,一行人走过去,站在门口,就看到空间很大,已经放了大约30把椅子,零零散散已经有人坐着了。
而有张桌子后面就坐着几个军官,他们就在收竞标书以及竞价,美国老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跟你开拍卖会一样,每个人将自己的价格交上来。
他们会从中选择最低的。
所以,有些人还是别人代劳送来的。
“你们将文件送过去吧。”
托尼科夫点点头,拿着准备好的文件夹走过去,高军则左右看了看,找了个第二排位置坐下,第一排太高调,后面又太靠后,看不清,这位置,刚刚好。
“你好,你是新入行的吗?”坐在前面的是个白人胖子,他很自来熟的转过来,伸出手,咧开嘴,牙齿挺白,“我叫埃夫拉尹姆,AEY公司的总裁。”
AEY?
没听说过。
“尤里,火种公司。”高军伸手握了下。
“很高兴认识你。”埃夫拉尹姆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不过,恐怕你要来晚一步了,这个订单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哦?”
对方压低声音,“里面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里面涉及很多,我很抱歉这么做,不过,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我喜欢亚洲人,他们都很友善,我可以给你个办法,你弃权这次的竞标,然后我拿到后,从你这里进5,伙计,这样你也有的赚。”
哈哈哈…
高军瞬间就明白了。
他看着对方那一副“我对你好吧”的表情,就明白这家伙打的什么心思。
用这种诈骗的手段将竞争者挤开!
看起来很LOW,但要是能有个傻子相信,也许,竞争就少很多。
不得不说,这个胖子,确实有点不要脸。
他恐怕在五角大楼最大的关系,就是他刚才在厕所拉了一泡屎。
“原来这样,不过你的关系应该没有我大。”高军笑着说。
埃夫拉尹姆就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不可能,你找的是谁?”
“米哈尹尔!”高军说。
胖子一怔,然后顿时就明白他说的是谁,白眼一番,转身坐了回去。
但能听到他在咒骂。
“疯子!吹牛!”
高军一笑,真是可爱的胖子,不过,你应该去从政。
毕竟,说谎的人都在白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