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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莹莹对安霸的新居是喜欢不已,加上嚣张、跋扈、长空、金雕,还有大哈四黑五小细,更是让她开怀大笑,满眼的小星星亮晶晶。周莹莹看了看几个窗子外,似想到了什么,问安霸道,“小霸王,你这里有没有柴刀和锯子?”
“有啊,莹莹你想干吗?”安霸不解地问。
“你去把它们拿过来”周莹莹神秘一笑,“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要不要我帮忙?”安霸把柴刀和锯子拿了过来、
“不用你帮忙”周莹莹嫣然一笑,只拿了柴刀,便往山坡下走去。二十来分钟后,她就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五六根野生的烟竹。
“小霸王,去帮我拿些尼龙绳子来”周莹莹吩咐道。
安霸把尼龙绳子拿过来了,周莹莹却将他推进了房里,霸道地道,“我没叫你出,没让你看,你不许出来不许看。”
安霸愣愣地点了点头,这妮子要搞什么啊,这么神秘兮兮的。安霸挺好奇的,不过答应了不看,就要做到,索性往卧室里新买的床上一躺,和周公吹牛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安霸听到窗外传来了一串声音。这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又似就源于窗口;似白灵鸟轻吟歌唱,又似涛浪柔抚堤岸。声音自然、婉转、洞空、清脆、悦耳,有如天籁。
“小安叔叔,你个大懒猪,起床啦!”雪雪在门外嗲声嗲气地喊道。
安霸摸了摸额头,下床出了屋子,屋外轻风微拂,那天籁般的声音更是清晰,安霸四处望了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四处望了望。周莹莹、雪雪和梅梅瞅他这副模样,看着他就掩嘴直笑。
“小安叔叔你看,那是姨姨亲手制作的”梅梅指了指一个窗口。
安霸看过去,只见新屋的几个窗檐下,各挂着两串用烟竹制作的精美风铃。风儿吹过,风铃随风而摆,竹节相互碰撞,天籁之声串串不断发出,飘散在半空中,飘洒向整个山头……
第二天,蒙蒙亮,村民的谈话声把安霸从美好的梦境里惊醒。抬眼望了望窗外,灰蒙蒙一片,不过人家过来,主人家总不能不招待吧。舀了一瓢井水拍了拍脸颊,提起精神儿,随着递烟,点烟。今天是乔迁新居,村民都了帮忙和吃喜。
饭菜不说,安霸本来想着方便,在板栗园开上几桌,最后周莹莹一听摇头,四、五十人往返不方便不说,时间还是未知数。最后,没法子,只能提前给周莹莹说一声,今天乔迁之喜找两个妇女过来帮忙。这些是不必说的,村里人早早过来了,妇人帮着洗菜,做菜,忙着,几个男人在院子里摆上大八仙桌。天公作美,大晴天,中午不冷不热,暖呼呼的。
材料,安霸昨天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不比开工那天简单,做了六六四四。六盘冷菜,十盘热菜其中素炒六个,荤菜四个,最后四个汤菜,点心四个,最后主食馒头儿。安霸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安着老族长方天福说得来办。院子里聚集了五、六十人,小孩子二十来个,眼巴巴看着挂在房檐变得两个大竹篓儿。
里边可是放着宝贝儿,糖果,花生,核桃,小馒头,五角一块的零钱。村里习俗生花生染成五色,馒头做的核桃般大小,顶上点上,红,蓝,绿色。这些都是蔡雅芝和周莹莹昨天蒸儿出来的,晾了一晚上,安霸试了试有些生硬的。
不过这些图个吉利,吃儿倒是再其次了,糖果,安霸上街称了十多斤,各式奶糖,水果糖,软糖,应有尽有,几样装了满满两竹篓,高高放在房檐上,等着吉时一到,放鞭炮,撒糖果儿。今天村里空闲的村民全过来了,帮着抬竹制梯子,屋盖儿系上红布,最前面的檐板上放了红彤彤被面,如今乔迁之喜是要在屋檐上面还要有一块红布,图钉订出特有的图案,镇邪避害。
仪式有方木主持儿,其实好些的东西已经免掉了,社会发展,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一些风俗越加的简化,甚至消失了。如,公鸡祭梁,没了那般讲究,公鸡不过是上去溜一圈,没了血腥,曾今抬木梁,杀鸡儿,可是热闹非凡有首歌来之‘公鸡祭梁手提公鸡似凤凰,生得头高尾又长。头戴红冠并绿羽,身穿紫红八卦衣。此鸡非同一般鸡,观音老母送来定时鸡。一不乱叫,二不乱啼,恰此贤东上梁时。一祭梁头,万里封侯;二祭梁尾,宝贵到底;三祭梁腰,彩带飘飘;四祭梁肚,千年万富。一祭祭上天,祭了鲁班祭神仙,二祭祭下地,祭了观音祭土地。祭得土地咪咪笑,贺喜贤东造幢凑。那时候大人小孩都会唱上两句,如今安霸还隐隐记得,孩子辈可能已经不知道。
一帮孩子最最喜欢上梁乔迁,有糖吃,有钱拿,那是不过是五分,一毛,每人拾个三、五毛,可是兴奋,三毛、五毛如今看来可有可无,那时候一个星期零花钱不过如此。今天,安霸可没闲心注意这些,忙着招呼着左右乡亲,吃烟喝茶,方信、方灿、方长林、方长森今个都过来了,帮着安霸招待村里老小,热热闹闹的,方天福、三爷、四爷等老辈,坐在一边,脸上满是笑容。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木叔公,香台早已经摆好,拜祭姜太公,神鬼魔来扰。太公手中有神鞭,魑魅魍魉速速退。拜神时,众人肃静,安霸看着仪式结束,赶紧上前扶过木叔公,惹得老人白眼,安霸呵呵傻笑。几个年纪轻的早早上了房檐,拎起竹篓,每人装了几把零食和糖块,如此都是惯例的,楼下的男女老少,尤其是孩子,眼巴巴盯着竹篓,伸长脖子等着。一把糖果扔下,老人孩子齐齐哄抢,安霸轻笑,在边上拾起一奶糖放进嘴里。有时候,有捣蛋的看着底下撅着老少,童心一起,撒把糖果故意扔到无人地方,引得下面人笑骂,热闹非凡儿。
看着孩子脸上的笑容,村民对视一笑,自己也曾今如人群里孩子,高叫着,哄抢糖果,拾到五分,一毛的,高兴不知所以,又蹦又跳。那时候人们钱少,不过换几块钱呢的,一个孩子能有三、五毛已经算是小富翁了。祭拜仪式结束,每个帮忙的年轻人,一人塞了一包烟,十块的好家伙儿。不少人看着安霸,比划大拇指的,就算是镇上,也是少有十块的烟啊。无论是村里人,还是建筑队的心里都觉着安霸大方、仁义。
这时候,蔡雅芝几人已经准备好饭菜,今天人多些,满满当当坐了五桌儿,好在菜多。周莹莹、蔡雅芝、三婶全都上阵,安霸、方灿、方信几人打下手,上菜,热热闹闹的,不等客人坐上几分钟凉菜已经装盘了。当然不是白坐着,四个小蝶里,花生,瓜子,核桃,蜜枣,茶水,谈笑着,喝茶儿。
凉菜六个,三素三荤,炸花生,拍黄瓜,捞笋丝,牛肉片,猪耳朵,皮蛋,安霸几人一人一流淌上菜来。红漆长托,一圈下来,倒酒,敬酒之声传来,开席了。老族长方天福代表主家说话,敬酒儿,年轻的赶紧忙起来,热菜没有纯素菜,山里人淳朴,素菜拿出去让人看笑话,每道菜都有肉丝,肉片打底儿。
山里的席面多是先素炒六道,鸡鱼肉蛋四道不能少,最后是肉圆子,咸汤,甜汤儿,三鲜汤,点心儿,炒面,炒饭,豆沙包,枣糕儿。过去讲究席面十大碗,十大碗的扣席分别是一素炒、二红烧肉、三是三鲜、四是汤、五是鸡子、六是圆子、七是羊肉、八是牛肉、九是鱼、十是十杂,上菜摆放都是有讲究。八仙桌是四四方方八个人,有上席和下席的安排,上席是主客和陪客,下席是次要的客人,两边是自家人和庄里的邻居作陪,帮忙斟酒、递饭、接菜、摆菜。
上第一个素菜要放在正中间偏右一点,第二个红肉就要放到上席的首席的面前,和第一碗不在一个直线上,第三碗三鲜放在上席的陪席的位置,和红肉在一个直线上,形成一个倒三角,第四个汤放在素炒左面,第五个是鸡子放在素菜的右面,又形成一个顺三角,并且菜还能紧紧相邻,第六个是圆子就必须放到下席的鸡子和素菜下面,如果放到上席,那么上席就会拂席而去,因为圆子有混蛋之谐音。
上六个菜后,主人就要到席前给各位客人斟酒,说些感谢客人们花钱,多吃菜之类,斟完酒后,继续上第七道菜羊肉,放到素菜和汤的下面,和圆子在一条线上,接着是第八个菜牛肉放到鸡子、素菜、汤那一条线上,第九个菜是大鱼,这个必须放到上席并且首席面前,头朝首席尾巴对下席,最后一碗是十杂放到下席位置,十大碗的菜就这样摆齐了,客人们可以尽情吃喝。
如今不过是流水席面,安着顺序,摆放没几个人知道了,规矩少了,分位次,菜儿不分了。安霸乔迁之喜的五桌今天都是设在新院子里,首席设在最里边,朝着大门,老族长方天福和那些族老、木叔公、九爷坐在首席,所有建房工人次席,给安霸打工的方长林、方长森、方水生坐在第三桌都是村里人,上菜的年轻人和孩子一桌,最后一桌留给还没到的叶子佩、胖子、李义、刘欢他们。
素炒都是用的地里的菜,买的不多,西芹肉片,肉末茄子,豆角肉片,香菇肉片,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没多少讲究,吃个舒心。鸡鱼肉蛋这几碗可是山里多年的不变席面必上的菜,鸡不说,红烧公鸡崽,必须公鸡。鱼红烧鲤鱼,肉,八大块,红烧肉,块块上二两肉,油汪汪颤抖抖。蛋原来指的是鸡蛋,如今炖甲鱼儿配甲鱼蛋。
四大主菜,用荷叶碗,大碗儿,尤其上八大块,吆喝声,几给年轻人声音怪异引得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大声哄笑,让几人脸刷的红了,几人没多少经验儿。闹了大红脸,安霸倒是没觉着,习俗嘛,传下来不容易,规矩繁杂记不起来,简单还是要是拾起来。没了这些,席面,酒席没点意思不是嘛,呵呵。四大碗上去了,席面过了大半,此时,肉圆子要放一放,留出时间说话,吃酒,上菜的几个年轻人也是得空吃喝一下。
就在首席众位长辈不以为意的目光下,安霸拍开封泥,两手抓着封泥的两端向旁边一转,然后将整块封泥抓了起来。就在封泥掀起的一刹那,一股沁人的酒香瞬间四溢出来,一下子飘散到饭桌四周,并迅速溢满了整个院子!
“唔!”在闻到这阵酒香的一刹那,院内的众人齐齐一震,目光唰地一下投向那坛糯米酒,原本不以为意的目光瞬间变得格外幽深,散发着热切的光芒,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期待!安霸敏锐地发现,在这四溢的酒香之中,竟然还蕴含着一丝极其细微的灵气,这酒香正是由于这一丝灵气才会如此的芳香扑鼻!
“这……这酒……”方九爷吞了吞口水,在这酒香的刺激之下,他腹中的酒虫早已被刺激地开始造反,口中的味蕾更是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唾液。
“太香了!”一旁的方天福已经忍不住,伸手把手上的碗伸了过去“小老板,来,给我来一碗尝尝!”
“对对对!”方三爷和方九爷回过神来,立即拿着碗伸了过去,“来一碗!来一碗!”
“给我也来一碗吧!”闻到这醉人的酒香,赵石匠也忍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今晚要开工雕石狮子摆在安霸新居的门口,立即抓着大碗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