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疯狂与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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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不是我，是命运！

    残忍的不是你，是时间！

    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

    因为正义，因人而异！

    疯狂之血，只有一个活人的第二次试炼之地。

    红色西装的男子默默地站立在一处山巅之上，寒风烈烈，下方是巨大而华丽的魔法阵，他脸部正对着的却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与空间的“疯狂之血”。

    男子默默地注视着那巨大的疑似神血的驳杂血液，一动不动。

    镜头由远处拉近，不断靠近男子的瞳孔，直到整个画面中只剩下他的眼睛，与“疯狂之血”相对应的，是男子同样驳杂的透露出疯狂情绪的杂色瞳孔，只见血色浸染着黑褐色的眼睛，不断吞噬，不断交替，直到双眼中再也没有一丝黑色的迹象：

    “谁？我是谁？”

    血色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随即便被疯狂取代了一切：

    “啊！多么美妙的人间绝景！多么令人神往的不朽王座！桀桀！‘疯狂之血’的力量，我能够完美驾驭！也只有我，才有资格得到它！”

    男子说完，嘴角的笑意渐深，向前一步，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

    享受地张开四肢，伴随着降落，恐怖的气势在他的周围酝酿，直到他如同一颗陨石般地坠落在地面，大地沦陷，为周围带来如同死亡镰刀一样的能量波动，无情地收割着周围的所有生物。

    然而，红色西装的男子并没有从坑洞中站起身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的男子缓缓睁开恢复黑色的瞳孔，目光中带着一丝苦涩的失落：

    “崶诡，我这次昏了多久？”

    巨大的坑洞四周寂寥无人，太过安静，只听得到男子怦怦的心跳。

    “该死，这里是‘疯狂之血吗？”

    站起身子，凝视着天际的“巨大血液，男子失魂落魄地木然着脸。

    沉默了片刻，他方才步履蹒跚地向身前的巨大魔法阵走了过去。

    邪神之眼，第一关终点。

    天空中唯一剩下的紫色天体高高悬挂，周围是五座挂着暗淡黑色天体的浮空岛屿。

    风衣男子旋转着左轮，摔出六颗空掉的弹壳，随意地将腰间的子弹甩到自己身前，大手一挥左轮，子弹填装，击锤撞击击针，爆射的子弹击穿一只人形怪物的脑袋。

    “嗷！”浑身都是眼睛的怪物从身后扑来，风衣男子回转左轮，再次扣动扳机：

    “嘭！”

    尸体倒地，男子的双眼中却看不出任何欣喜：

    “安息吧！士兵们！‘鸦’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从远处看，在觉醒巨石周围，已经出现了三百多具奇形怪状的尸体，唯有风衣男子一人，是仍然站着的。

    是因为他还没有觉醒本源吗？

    “该死的上级，该死的命令！”

    男子在内心中咒骂着，默默地拿出一个古朴的印章，将一个刻画着无数触手利齿和眼睛的图案拓印到了手背之上。

    该死的长老会，你们亦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的部下，没有倒在恐怖的第一次试炼之中，却在尝试融合神的本源时，无一人能够生存下来！

    长老会的“东西”有问题？

    也许，他亦会步上众人的后尘。

    变成怪物，然后死于某位试炼者的枪口之下。

    不，为了守护人类的秩序，他一定要成功！毁灭的力量，不应该被疯子所掌控！

    男子凝视着‘鸦’所在的方向，目光中只剩下坚毅：

    “我绝对不会失败，我一定能够掌控这种资质（伪造）！”

    然而，事实往往比自己想象的要残酷百万倍！

    因为，没有经历过绝望之人，永远不知道在绝望面前自己有多么软弱！

    紫色光芒绽放，恐怖的压迫力顿时覆盖住整个空间：

    混混沌沌，一片虚无之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猛然睁开，金色的竖瞳默默注视着风衣男子，带给他非常不详的预感。

    之后的发生的事情，是不幸，是不详，是绝望！

    无法形容那种连轮回都会磨灭的力量：

    只见虚无之中，风衣男子的身体一寸一寸地被时光的年轮碾成碎片，又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之内回复如初。

    难以想象那种样子的痛苦，全身五百至六百兆的细胞都在不断的毁灭，不断地重生，然后又再次被毁灭…………

    痛觉神经在嘶吼，在咆哮，在悲鸣！

    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可怜的正义，在无数次死亡的面前，早已不值一提！

    “屈服吧！屈服吧！屈服吧！”

    上古之神的低语呢喃不清，仿佛在低吟一首漫长而悠久的古老诗篇，诗篇的内容有希望，有光明，有绝望，有悲伤，最后一幕，却只剩下如同世界末日的混沌。

    真正的空间中，风衣男子双膝跪地，混乱的大脑已经分不清自己心中，是否还残留着最后的坚持。

    所以，男子挖出了自己的眼睛，上演着被黑暗吞噬的戏码：

    “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磕磕碰碰地说完了这段话语，潮水般的黑暗一涌而上，浸染了风衣男子苍白的灵魂：

    “啊啊啊！”

    双眼中再次传出痛苦的灼热感，眼眶中延伸出的紫色裂痕，带着某种韵律形成了古怪的神文，遍布整个面部。

    血色的肉芽交织于他的脸部，形成一张如同捕蝇草般长满尖牙的巨口，巨口张开，露出一只黄金色的竖瞳，样子和虚无中的巨大瞳孔一模一样。

    “一万年，我回来了！”

    风衣男子胸腔中发出沉闷的话语，一如古朴而沉重的钟鸣，是无言的死亡祷告，还是难以预料的末日宣言？

    天空中九分之一的紫色天体，因为风衣男子的“觉醒”而渐渐暗淡，直到紫色消散，只剩下空洞的黑色，至此，六大试炼之地的所有“适格者”全部完成了本源觉醒。

    疯狂之血，邪神之眼，无上王座，誓约圣剑，苏生之地，次元魔方，在巨大魔法阵前，所有人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中出现巨大变异的黯淡天体。

    “有意思！”

    庄君言邪邪一笑，眼神中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