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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哄好了萧白衣,李硕又得知了一件更震惊的事情。白家反了!不是单单的叛逃,而是真的反了!
洛阳知府白庆林,亲率家仆府卫五百三十人,衬夜偷袭了洛阳总兵刘楠的府邸,杀了刘家三十余口,抢得兵符令箭,集结了洛阳所有的兵力,将城内的守卫杀得一干二净。
一个知府,竟然养了近千府卫,怕是没有魏王这件事,白庆林总有一天也会反了的。
以此同时,原本整年徘徊在在玉门关外的东突厥分部,阿史那世运部落,忽然召集草原上各大小部落,两万余众,对玉门关发动了突袭。
由于玉门关内常年只有五千兵士守卫,而且位处于关内的最后一道关卡,平时鲜有战事,疏有防备。再加上敌人是突袭,仅仅一战下来,山海关守将张裕言战死。其副将周山率所部残余的千余将士,誓死一战,堪堪守住了玉门关。
虽然守住了,但李硕心中清楚,最多不过两天,山海关就会被攻克。一旦让突厥人攻克了玉门关,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那么,白庆林夺了洛阳的兵权,其意便不言而喻了,若是东突厥攻下了玉门关,接下来便是丰州,云州,太原府,从而直逼长安。
而白庆林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距离洛阳最近的,京兆府与定州,汴州的所有兵力,守住洛阳。
一方面可以阻截关中地区的援兵,一方面又为阿史那世运部攻克丰州争取了时间。
由于近几年薛延陀部连年挑衅,大唐的大数兵力都被分布在云中,定向两地,关中地区的兵力并不是很多,所以,一旦让白庆林真正守住了洛阳,长安将会是岌岌可危。
甚至于灭国,都是很有可能的。要知道,北部的薛延陀,西部的吐蕃,也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落井下石,大唐将要面临的将会是四面受敌,和洛阳这个强大的内患。
见李硕眉头紧锁,萧白衣也不说话,轻轻的将手中的毯子放到了他的身上,静静的看着李硕沉思。
“此刻白庆林在不在洛阳城中?”李硕猛地抬头。
“不知道,我一路往回跑,遇到了正赶往洛阳的程公子,就请他去救你,只是他说城里回不去了,所以便来到了这里。”
萧白衣是有名的才女,和东阳公主私交也是很好,故而,当得知洛阳城回不去时,萧白衣便让程二将自己送到了这儿,东阳公主在城外的别院。就是上次游园诗会的园子。
李硕苦笑一声,兜兜转转的,又来到了这里,自己和这园子,还真是有缘啊。
“李硕,听程二说突厥人要和大唐开战了,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萧白衣一脸愧疚的问道。
她本不想做那陈圆圆,却没想到,还是做了。虽然突厥开战,并不是她能够左右的,可是事情的源头却是因为她,若不是她不愿嫁给李恪,不愿委身魏王,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将祸水引给白家,逼得白家造反,甚至勾结突厥,引发了两国的大战。
萧白衣害怕了,纵是被称为才女,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一个不愿做祸水,却仍旧成了祸水的女人,萧白衣痛苦的看着李硕。
“你这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白家造反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因为他们自己不甘于现状,太渴望权势了。”
李硕神色一愣,他没想回到,萧白衣会问出这样的话。确实,就连李硕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和他们有抹不开的关系。
虽然造反的不是他,可却是他一手将白家逼上绝路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也许没有这件事情发生,白家或许依旧会造反,可绝不会如此仓促的举兵,要知道如今的大唐,可是真正的强国,就算是兵临长安,突厥人也断然不敢真的将大唐逼入绝境,最多也就是要地要钱要女人而已。谁也清楚,若是将大唐逼急了,那将会是一场天大的浩劫。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差点身死,白家也不会造反。”萧白衣秀美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不停的摇着头,痛苦的说着。
“你这女人怎么听不明白,你以为白家是被逼造反吗?那他私自豢养了一千府兵,也是被逼的?”李硕急了,生气的说道。
这女人别看长得漂亮,实则是个一根筋,真怕她万一想不开了做出傻事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知何时,李硕开始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面前的这女人了。
“豢养府兵的确是不对,可是李公子能否给本宫解释一下,那逼得李恪退婚的注意,是谁出的,当真厉害的紧啊。”
就在二人争论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身华服的东阳公主,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两人,李硕也认识,正是程二与李治。
二人看着李硕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
别人不知道,程二可是清楚,虽然这一切的源头,都在萧白衣身上,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李硕。
“逼皇子退婚?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知道。”
李硕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脸上却装出一副震惊之色,疑惑的看着众人。
“李硕,你在玩火!你知道如今是什么局势吗?”程二一脸愤怒的吼道。
作为李唐家族忠实的拥护者,程二有他愤怒的理由。
“别吓我,我只是个小平民。”李硕一脸无辜。
“你是小平民?你要是小平民我们就都是大傻子了。”程二气的直发抖,冷笑一声。随后又感觉不妥,一脸歉意的看着东阳公主与李治。
“李硕,事情是你引起的,也要你来解决。”东阳公主冷静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她知道就算此时杀了李硕,也根本无济于事,况且李硕的智谋,她是见识过了。只盼李硕能有法子化解,若是不能,她也只能不顾萧白衣的姐妹之情,将李硕押送长安了。
李硕心中苦叹,他知道,这是东阳公主在给他下最后的通牒,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法子来,那么他的下场,一定会比那白兰还惨。
一场战争不要紧,死多少人,也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场战争会牵连到多少人,会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
先不说长安那些权力中心的人会怎样,就只是这河南道,洛阳地区所有的官员,都会受到巨大的牵连,不论战争的结局怎样,他们的下场都早已注定,一定是罢官削爵。甚至一个不好就会株连九族。
李硕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所以他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