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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最上方,守夜的钟声‘咚……咚……’响了四下,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李硕原本松缓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李世民见状,带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气势笑道:“莫要惊慌,只要那孙思邈还在大唐,那就一定能见他找出来。”
人家都如此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李硕只好强笑了一声,抑制着内心中的不安。
手中的茶杯刚刚端起,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硕猛然站起来,死死地盯着门口的动静。
只见宦官恭敬的走了进来,向李世民施礼道:“启禀陛下,有消息了。”
李硕急忙上前,脱口而出:“在哪儿?!”
宦官吓了一跳,他还未见过敢在李世民寝宫里,还如此放肆的大臣。忍不住看向李世民。
反观李世民也是迫不及待:“啰嗦什么,讲!”
从刚刚的谈话中,李世民再一次刷新了一遍对李硕的认知,此子可当大任,不仅心思谋略异于常人,而且审时度势之能也是十分厉害。
更加令李世民惊讶的,李硕的见识太广袤了,周边各个国家的布局人口,所面临的各种忧患,李硕皆是成竹在胸,仿佛这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一般。
这种逆天的少年,将李世民的惜才之心无限扩大了数倍。那么萧白衣的重要性也就显而易见了,想要李硕为大唐效力,就必须要保证萧白衣的安全。
宦官惊讶的看了李硕一眼,急忙道:“下面的人说,孙思邈如今人在蜀中,听说是因为蜀中前些日子刚刚发生了瘟疫,孙神医是为百姓治病去了。”
蜀中闹了瘟疫?!
二人皆是一惊,随后相视一眼。
李世民面色阴冷:“为何无人与朕禀报?”
宦官看着李世民脸色发青,急忙颤巍巍的道:“这……奴婢不知……”
随后,李世民看着李硕担忧道:“如今蜀中有了瘟疫,爱卿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这份担忧,绝不是出于虚假的客套,而是真心的劝告。因为李硕如今展现出的能力,当得起李世民的这份担忧了。
李硕默默地低下头,但是言语却十分坚定:“蜀中臣必须要去,而且要即刻启程……”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待会儿从御马坊挑上四匹最快的战马,快去快回。若是蜀中瘟疫太过严重,那就让孙思邈撤离蜀中,选一个安全的地方先为萧家女娃诊治。”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李世民此番话却将李硕感动的两眼含泪。不管他是处于什么心思,但也是确确实实的关心之语。
李硕默默的看了眼已是迟暮的李世民,恭恭敬敬的朝他磕了三个头:“多谢陛下。”
然而当李硕跨过甘露殿的那一刹那,忽听得身后一声叹息:“一定要活着回来,朕……没有多少机会了。”
李硕身子一颤,强笑着回头,看着李世民笑道:“陛下这些日子可没少勒索臣家的茶叶,臣连半个铜板都没看到,怎么会死呢?”
身后传来李世民的怒骂:“小王八蛋,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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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之际,李家门前林叔已经套好了一架四马齐驱的马车,妙儿流着眼泪将马车里的绒布加了一层又一层。
胡人少女站在门口,看着一大群人来来去去忙碌的身影,眼中透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然而此刻李家正院里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李硕埋着头帮萧白衣收拾着用度,冷声道:“姑娘好意,李硕心领了,但是此行所虑太多,还恕李硕不能答应姑娘。”
就在刚刚,灵朵忽然出现在正院,要求与李硕同行去蜀中。理由是想要领略一下异国的风土人情。
然而此时的李硕早已是归心似箭,那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而且灵朵的身份那可是突厥使臣啊,若是就这么跟着李硕走了,那李世民还不整日整日的画圈圈诅咒他,万一让他心生了疑虑,又不准自己去蜀中了,那可就完蛋了。
灵朵淡然道:“李大人认为以萧小姐如今的状态,有多少几率安然到达蜀中。而且奴家自幼习读医术,对调理之法颇有研究,路上也可以为萧小姐多家照应。”
以如今的速度来看,从长安到蜀中。就算是日夜不停的赶路,也要五六天才能感到,然而萧白衣如今不能进食,全靠水米清粥续命。身体已是十分虚弱,怕是就算赶到了蜀中,怕也没有时间医治了。
若是在后世,他到还不是很担心。就算不能将萧白衣唤醒,至少还能够保证萧白衣的身体不会立刻萎缩。
李硕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灵朵,激动道:“你是说,你能够延缓白衣的虚弱?”
盯着李硕闪光的眼睛,灵朵心中一酸,肯定的开口:“可以。”
“那你们国家的这些使臣怎么办?”李硕担忧道。
灵朵道:“突厥使臣天亮后便会向大唐陛下请辞返程,李大人大可不必担心。”
闻言,李硕原本激动的心情,却渐渐冷静下来。为何这个女人会如此帮自己,他自认与突厥并无什么交情,倒是仇怨颇深。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屡次援手一个陌生的仇人。
李硕眉头紧皱:“你倒地是什么人?为何要屡次帮我?”
“李大人多虑了,奴家帮你也是有条件的。”灵朵轻笑一声。
李硕面色一冷:“若姑娘是想要震天雷的秘方,那就请回吧。阁下应该知道,若是我将秘方泄露了出去,会是什么样下场。”
灵朵轻笑:“奴家不要大人的秘方,但大人必须要答应奴家三个条件。”
“何事?”
灵朵妩媚的脸上尽是笑容:“奴家现在还没有相好,等到日后想好后,再说吧。”
他娘的,这是在拍武侠片吗?李硕心中一阵呼喊。
涣然想起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姑娘倒是好生会算计,若是日后姑娘死缠烂打着非让在下娶姑娘为妻,在下也得答应不成?”
“咯咯!李大人好厚的脸皮!大人放心,奴家绝对不会对大人‘死缠烂打’的。”灵朵笑得前仰后合,惊艳了天边的拂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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