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再次说媒，能陪我去看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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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敲门，是王佑阖过来开的门，手上还拿着手机正玩游戏，“司南哥快进来，外面是不是特别冷啊，今天据说会下雪的。”

    “还好，现在还没下。”

    司南一边换鞋一边把买来的水果和补品递给王佑阖，王佑阖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好几个袋子，嘴一瘪，“得了，一会肯定又要说你这个儿子比我这个儿子贴心懂事了。”

    司南笑了笑，这王佑阖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性格还跟高中那会差不多，天天在家打游戏，虽然也弄出些成绩来了，但是在王再喜和苏瑜的眼里，这就是不务正业。

    估计是听见了响动，苏瑜系着围裙，举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阿南来啦，快坐着暖暖，桌子上的水果都洗干净了，你自己拿着吃，别客气啊——”

    “知道了瑜婶，你赶紧忙吧，不然锅糊了。”

    “好好好，王佑阖你给司南哥倒水啊，我锅里还有糖醋排骨，一会烩一条鱼就开饭了。”

    说着苏瑜就风风火火地毁了厨房，王佑阖凑上来，在司南耳边神秘兮兮地开口——

    “司南哥，一会你可小心点，昨天我婶婶来了，拿来一堆女孩子的照片，我妈昨晚十二点没睡，净鼓捣那些照片了，估计又要给你介绍姑娘了。”

    司南闻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厨房，能看到苏瑜忙碌的身影，司南知道苏瑜真的是把自己当成半个儿子了，大半夜不睡地为自己挑姑娘，这应该是只有妈妈才会操心的事情。

    司南想着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庆幸司建业有王再喜这样一个朋友，能让自己稍微体会一点家的感觉。

    “司南哥你可挺住啊，相亲这种旧社会的东西就应该积极抵制！不能把这种文化的糟粕留到新时代来。”

    王佑阖一脸严肃，司南揉了他的脑袋一把，“行了，直接说。”

    王佑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司南哥你就是厉害，我就知道我这点想法肯定是瞒不过你的……这不我妈也念叨我年纪不小了吗，我是怕你的个人问题解决之后，我妈就开始对我下手了，你是不知道，她和我婶婶凑在一起，绝对可以开一个婚姻介绍所了，我可不想过上天天相亲的日子。”

    司南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按了遥控器，电视机里咿咿呀呀的声音，厨房里油滋滋作响，屋子里满满烟火味，或者说是家的味道。

    “你年纪确实不小了，别光想着打游戏，是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王佑阖谄媚地塞给司南一个洗干净的梨，“我知道，可这不是女神还没追到嘛，想着你再撑个一年半载的，等我追到女神了你再屈服。”

    司南摇头笑着把梨放回果盘里，难怪每次中午一吃饭的时候王再喜就要说絮叨这个儿子，果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阿南来啦！”

    王再喜裹着厚厚的围巾，老脸被冻得有点红，带着一身寒气进门，手上还拎着两壶酒，“冬天来咯，一会我们爷俩喝两盅！”

    王佑阖拿着遥控调到了正在转播的NBA球赛，心不在焉地开口，“你自己喝吧，晚上有比赛，我就不喝了。”

    王再喜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把酒送去厨房，“谁说要跟你喝了，自作多情的。”

    王佑阖看了司南一眼，眼睛里全是无奈，“得了，果然你一来，他们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司南笑了笑，确实王再喜和苏瑜是有点偏心，不过其中也有心疼的成分，“好啦，喜叔其实还是挺关心你的。”

    刚好一个漂亮的绝杀三分，厨房里传出了苏瑜说开饭的声音。

    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可以跟年夜饭有一拼了，司南默默倒酒，虽然酒还没有下肚，但心头已经暖了。

    昨天王再喜给自己打电话说今天过节，让自己去家里吃饭，司南就知道这顿饭是专门为自己做的了，估计他们是以为自己去国外待了十多年，对这种国外的节日也有感情了吧。

    但事实的，去国外这么些年，每一年大大小小的节日，不管中国传统的，还是西方的，司南都过得和平时一样。

    节日要有人一起庆祝还有意义，一个人过节只会让自己徒增些伤感罢了。

    不过没想到，自己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居然是在国内过的，看苏瑜特意准备的这么多饭菜，司南心里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现在这些西方节日啊，倒是越来越受欢迎了，我今天是超市买菜，超市里的员工都带着那种红色的帽子，结账的时候还送了一小盒蛋糕当圣诞礼物呢。”

    苏瑜说着往司南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阿南你多吃点，平时一个人吃得简单，今天特意做了好几个你爱吃的菜。”

    司南笑了笑，“瑜婶你也快吃吧，忙了一天了，多吃点。”

    见司南大口大口的吃，苏瑜特别高兴，“没事，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平时不每天都要给他们爷俩做饭吗。”

    王佑阖喝了一口果汁，“得了吧妈，平时我跟爸一顿有三个菜就不错了，这么八九个菜一桌子的，我可没这个福气。”

    王佑阖话音刚落，苏瑜一筷子就打他手背上了，“给你小子做了二十多年的饭了，你还不满足，你啃老要啃到什么时候？我丑话说在前头，明年你要再不找到女朋友搬出去住，煮饭就不算你那份了。”

    王佑阖筷子一摇，看着司南语气无奈，“司南哥，看到了吧，明年估计我只能去投奔你了，你记得下班从医院食堂里给我打包点剩饭剩菜。”

    司南看着王佑阖也是完全没办法，也不知道这长不大的小子最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这点司南倒是有点好奇的。

    “别做梦了，你司南哥到时候肯定已经结婚了，你也好意思去！”

    苏瑜说着就给司南夹了一筷子烩鱼，一顿饭下来，司南都不用自己动筷子夹菜，因为苏瑜夹进自己碗里的就够多了，能吃完这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一壶，苏瑜把洗完的任务交给了王再喜，拉着司南去了书房，见苏瑜神神秘秘地把书房门关上，司南就知道这应该是要给自己介绍姑娘了。

    “阿南，我上次听老喜说在你办公室见过一个小姑娘，发展得怎么样了？”

    司南无奈，关于上次王再喜在自己办公室见到程安沐的事情，自己已经跟他解释过了，瑜婶这里也解释过好几遍，可是两人都不信，搞得司南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程安沐的眼神有这么明显，让王再喜都看出来了。

    “瑜婶，我跟那个姑娘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比较投缘，把她当成妹妹多照顾一点，她才二十岁，我怎么能去好祸害人家，再说了，她都有男朋友了，你和喜叔就别把我跟她往那方面联系了。”

    “才二十岁啊，那年纪是太小了点……”

    苏瑜拉着司南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平时都是他跟王再喜坐这儿看看书，喝喝茶什么的，今天带司南来这完全是因为不想让王佑阖那臭小子过来凑热闹，不然有他在，准坏事。

    司南刚坐下，苏瑜就从茶壶垫下面拿出几张照片，“既然跟那个小姑娘不是那么回事，那你看看这几个——”

    司南接过照片，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几眼，苏瑜就积极地介绍起来——

    “这些都是婶好好挑过的，家世学历工作样貌都考虑过！你看短头发的那个最年轻，才二十五岁，工作不太好，但是也还算稳定；还有你现在看的这个，这个姑娘可厉害了，是外企呢，工资特别高，唯一不好的就是工作太忙了，经常要出差，可能不太顾家……”

    苏瑜把七八张照片上的姑娘都介绍了一遍，果然是昨晚整理到十二点，这几个姑娘的信息差不多都被她摸得清清楚楚了。

    “你觉得怎么样啊？”苏瑜一脸期待地看着司南。

    司南把照片理整齐，放回了小茶几上，“嗯，都是挺好的姑娘。”

    “那你有看对眼的吗？婶明天就去给你安排，然后这周末正好元旦有假期，你们约着去周边玩两天，好好了解一下。”

    司南笑了笑，“瑜婶，没有特别合眼缘的，再说我元旦假期可能要值班。”

    苏瑜听司南这么一说着急了，从照片里翻出一张，硬塞到他手上，“你再好好看看这个，我觉得这个是条件最好的，二十六岁，年纪也还不大，爸爸公务员妈妈老师，她自己也在京北大学当老师，而且据说再过几年就能升副教授了，姑娘长得也讨喜，性格也好，还是京市本地人，要不先跟这个认识认识？”

    司南刚准备继续拿值班的事情来挡，接过苏瑜先他一步开口，“要值班也没关系，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瑜婶……”

    司南有点为难，虽然他知道自己和程安沐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他也做不到随便找一个“条件合适”的人在一起，这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也是对人家姑娘的不尊重。

    可是苏瑜装作没看到司南的为难，直接帮他拍板了，“婶今天专政一会，就是这个姑娘，这个星期见一面，喜不喜欢，合不合适总要去接触的。”

    苏瑜小心收起其它姑娘的照片，估计是想着要这个姑娘不行就再换一个，“阿南，三十岁这个年纪不小了，三十而立，你喜叔三十的时候佑阖都能去小卖部帮我买盐了，虽然说时代不同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一辈子拖着啊……”

    苏瑜说的语重心长，特别是司建业这几年，别说跟司南谈谈心了，就连回来见一面都没有，知道当年妻子在他的手术台上殒命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王再喜和苏瑜也不忍心为难他，可苏瑜是真的心疼司南。

    很小就没了妈，老爸也不管不问，自己把自己拉扯长大，虽然现在变得这么优秀，但是这么多年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特别是在异国这些年，苏瑜只要一想起就心疼。

    “阿南，你别怪瑜婶管得太宽，婶这是把你当成亲儿子了，所以你就当给婶一个面子，去见见这个姑娘，要是你不喜欢，就这么算了，婶绝对不逼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南肯定也不好再拒绝，毕竟苏瑜是真心为自己好，这点司南是可以肯定的。

    “知道了瑜婶，除了周末，我下班后都有时间。”

    听司南终于松口，苏瑜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立马就站了起来，“这就对了嘛，婶立马去联系！”

    司南点点头，靠在躺椅上，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心里有几分感慨。

    以前在国外，过节的时候自己是一个人，现在虽然有一顿丰盛的饭菜，可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果然节日这种东西，好像更适合幸福的人。

    等苏瑜那边和对方姑娘把见面的时间定下来了，苏瑜才放他走，本来是打算回家了，可是看着马路上浓浓的圣诞氛围，司南突然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带着，于是在下个路口的时候，掉头去了医院。

    只能是西方的节日在国内的大城市已经越来越广泛了，不少商家借由这个噱头办各种促销活动，就连医院里都随处可见和圣诞有关的东西。

    司南开门进办公室，也不知今天是哪个小护士过来整理的，居然在自己的签字笔笔帽上套了一顶迷你版的小圣诞帽，还贴了一张便利贴，用很可爱的字体，写着“Merry\Christmas”。

    司南会心一笑，但却把便利贴和小圣诞帽扔进了垃圾桶。

    扔东西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办公室的门突然就推开了，“为什么要扔掉！”

    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让司南一愣，对于她的控诉司南倒是有点明白了，看来这个不是小护士准备的，而是眼前这个穿着病号的服的姑娘准备的。

    司南看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还是看她杵着拐杖，还有她打了石膏的腿，司南才想起来。

    “你是安沐的朋友？南宫果果？”

    见司南还记得自己，南宫果果瞬间就把司南扔掉便利贴和小圣诞帽的事情忘了，杵着拐杖一边开口一边往司南办公桌旁边蹦跶，“司医生你还记得我啊！”

    因为是程安沐的朋友，所以司南对南宫果果突然闯进来也就没有太计较，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南宫小姐现在行动不便，最好还是不要起身。”

    南宫果果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抱着杯子，一脸花痴地看着司南，“司医生你真会关心人！对了，你叫我果果就好！”

    司南笑了笑，这哪里叫什么关心，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见她这样杵着拐棍到处溜达，都会这么说吧。

    “司医生，今天是圣诞节呢！”

    “嗯。”

    司南站在柜子面前翻着病人病例，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Merry\Christmas！”

    南宫果果笑嘻嘻的，看着司南额背影，眼睛里全是迷恋。

    以前喜欢陆夜白的时候，南宫果果很少敢这么赤裸裸地盯着他看，因为只要陆夜白的视线跟自己对上，南宫果果心里就会咯噔一下，有点怕。

    但是司南就不同了，南宫果果看着一点都不怕，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一个人，看他的一举一动，原来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Merry\Christmas。”

    司南淡淡地回了一句，拿着病历本一转身，不知道南宫果果什么时候又蹦跶到自己身后了。

    “司医生，我们去顶楼看烟花好不好？！”

    “烟花？京市不是不允许燃放的吗？”

    南宫果果挤了挤眼睛，“我朋友家里有关系，借着一个活动拿到了燃放准许，本来今天我要跟他们一起去的，结果……”

    南宫果果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既然不能去放，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很好看的！”

    司南看了一眼瘸着一条腿，穿着病号服，一脸期待地南宫果果，想着应该怎么拒绝这个又冷又麻烦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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