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诡异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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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扫视了一眼，发现酒馆老板还是不在，不知他为何消失了这么久。

    看了看门外的雨，楚狂将酒钱放在桌上，转身走出门去。

    过了酒馆外面的平地，眼前就是一片树林，本来几个健步楚狂就能钻入林中，但他的身形却略微有些迟滞，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

    楚狂放慢脚步，仔细回想，不知不妥又在何处。

    “彭”

    自从进入林中，楚狂就一直是思绪纷飞，这不立刻就遭到了报应，他的脑袋直直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不过这一撞却让他恍然惊醒。

    酒馆外不是死了个女人吗，她人在何处呢？

    楚狂清楚地记得，刚才他自己过来的时候，酒馆外那片平地上并没有尸体，如果有，他应该能够发现。那名男子被他重伤，当他追出门外时，看着对方负伤而逃，那男子不可能带走女人的尸体。

    那，这周围还有何人？

    酒馆老板？

    楚狂摇摇头，那个干瘪老头，手无缚鸡之力，即便他有这个胆量拖走一个死人，也没有那个体力。

    看来此事大有蹊跷。

    楚狂急忙转身往酒馆奔去，一路上却又想起，那男子为何要杀那个女人。

    因爱？因仇？因财？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

    酒馆外的平地依然只是平地，楚狂仔细查看了一番，只发现了一处有淡淡的血迹，其余并无可疑痕迹。

    即便如此，楚狂也发现了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之前大雨如注，这处血迹早该被雨水冲刷干净，又怎会还留下这些血迹？

    而且，现在虽然雨小了一点，但这些血迹却任凭雨水怎么冲刷，根本就冲不走，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般。

    楚狂用指头想要刮下一点血迹，但无论如何努力都刮不下来，最后逼得他用剑才刮下一点。

    这一点血迹十分古怪，先前他以为是被雨水冲刷血迹才会很淡，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剑尖上的这点血迹，初看时并无异常，但细看却发现血色淡红，内中却透着一点金色。

    这到底是谁的鲜血，怎会如此？

    楚狂冥思苦想了许久，怎么也想不到什么样的血液会带有金色。

    想了半天，仍旧毫无所得，楚狂想会不会是这里的土质有异。他咬破手指，试着将自己的鲜血滴到地面，看看有无异常。

    一滴血，一落到地面就浸入土中，根本就不能在地上留下半点痕迹，而这些金色血迹连雨水都无法冲刷，只有宝剑才能刮取一点。

    楚狂见在这里一无所获，也不想再多逗留，又试着滴了一滴血在地上的血迹上，见还是没有反应，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他的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了异状。

    只见地上的血迹腾起一丝烟雾，如丝线一般细长但却笔直升起。楚狂连忙停下身来，上前仔细查看。

    那一丝白雾升到三丈高下就停留在空中，他试着吹了口气却无法将它吹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保护着它。

    近年来，楚狂遇见的怪事不少，但像今天这般怪事不断的倒也是第一次。他心中颇为不甘，取出剑横斩过去。无形之物应该可以驱散，有形之物必会被斩断。无论如何，他这一剑必会有所动静。

    “呔！”

    楚狂一剑斩出，剑身毫无阻隔穿雾而过，白雾仍是停留在原处，驱不散也斩不断。

    楚狂唇角轻勾，神情变得有些玩味，他索性停下来，今天倒要看它会有什么变化。

    说来也怪，那白雾似乎在和他较劲，楚狂一直盯着它，白雾却停在空中毫无变化。楚狂想它总该有消散的一天，总不会就这样长存于世吧。反正他也没有其他事干，倒不如就等在这里，弄个清楚明白。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

    三个时辰。

    雨已经停了，鸟儿争相出巢，叽喳之声不绝于耳。

    这三个时辰楚狂也没有闲着，他一边留意着白雾的动静，一边不断地运转先天元气。先前为冲击封印，他体内真元已消耗怠尽，如今终于成功在体内又聚集起一些真元。

    半年来，楚狂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天，眼下真元虽少，但这仅仅是个开始，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修为尽复，而且还会更上一层。

    心中的欢悦难以诉说，他只觉这雨后风景格外独特。

    “什么怪物！”楚狂低喝一声，拔剑在手全心提防。

    他看见空中的那条白雾突然散开，无数的雾点仿佛是受到了牵引一般，在雨后初晴的天空中刻画出了一道人形，紧接着这道人形又有了新的变化。

    开始时，它还只是一道模糊的人影，渐渐就变得更加清晰，曼妙的身姿，青葱的玉指......数息之间，楚狂已经隐约看出一道女人的身影，唯有面目还只有个轮廓，看不清楚。

    他心中猛然一紧，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白雾如此变化，竟然化成人形，更诡异的是这人形逐渐由虚变实，仿佛不需多久就能变出个人来。

    草木、禽兽修炼有成可以化成人形，称为妖怪，但白雾也能修炼？也能化成人形？

    世间之事最为恐惧的就是难以相信和神秘未知之事。今日这番变化远远不是楚狂所能理解，他虽然全力在防备，暗中提醒自己不要害怕，但全身已是冷汗淋漓。

    脚一跺，心一横，暗骂一声，无非一死而已。

    楚狂突然心有明悟，顿时就觉得全身一松，舒服了许多。

    刚才，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不仅身体僵硬，心中发冷，就是脑袋也仿佛被冻僵了，思绪极乱。

    现在，他的念头一通达，倒也觉得无甚可怕。

    楚狂运转体内仅有的真元，一剑刺出，不管如何，在这人形尚未完全变化之前，他也要试探一番。

    “且慢动手！”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楚狂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楚狂暗叫一声不妙，手上动作不敢放慢，该刺出去的一剑还是要刺出去。

    剑尖锋利无比，刺穿一个人的头颅并不困难，但他这一剑明明刺中却感觉落了空，绝不是刺穿骨头的感觉。

    “快快停手，我有话要说。”

    这次楚狂听得十分清楚，这声音正是先前他自己在酒馆内听到的女声。

    她不是死了么，难道说这是她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