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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场外是一片荒芜的茅草之地,茅草丛里有一条宽大的马路,马路的尽头就是长安城郊人家的住房。年关将近,一些想抢先图个彩头的人家,已在屋檐上挂起了红红的灯笼,大门上已贴上红红的楹联,不时地还传来几声炮仗的爆炸声。
他缓缓地走在马路上,如今军营的事情,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但军饷的确是个问题。猪场里是有些钱,但那是杜老爷的,救一下急没有问题,总拿人家的钱来做自己的事,就有些不厚道。虽然和巧儿早已同了房,但只要杜老爷不恢复记忆,他们就得做露水样的夫妻。在唐朝,夫妻没有得到父母的答允,是不会被承认的。
胸罩厂早已开工,库存了一些产品,按万春公主的分析,想来在春夏之交的时候,就可以上街开卖,销路应该不是问题。开年得尽快把牙刷厂建立起来。
壮士们的军饷,一个铜板儿都不能少,如果厂子赚钱了,还得多发一点,不能让壮士既流血流汗又流泪,人家也是父母生养的,家中有老又小,不容易。
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禁打了冷颤,发现周围黯淡下来。天上,瞬间被乌云布满,乌云的裂缝处,透出刺眼的白光。天空中的这个征兆,应该是要下雪了。
他已走到马路和长安城的接口处,街道里一些酒肆里传来的酒味,让他味道了熟悉的味道。好久没喝酒,这会儿正好清闲,他决定去喝上一杯。
他选了一家客人不是很多的酒肆,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
店小二笑着走上来问道:“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他看了看酒肆的结账柜台,见喝完了酒,买单结账的人,并没有和店家发生争吵,估计这是一家正规酒肆。他倒不是怕店家讹诈他,只是不愿意生惹是非。
“你把你店里镇店之菜给我上来就行,就要煲过的”他吩咐着店小二。
“好嘞!客官,你稍候一小会儿。”
他看着窗外,这个时候,片片雪花开始飘落,街里的人,都在双手接着天上掉落的雪花。
“不喝了,兄弟。等会还有要事要办,嘿嘿,等着明天的大新闻吧。”
坐在他邻桌的两个人,在相互劝酒,他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二人,见二人士兵打扮,桌上放着两把战刀。他张起耳朵,继续偷听二人的谈话。
“什么?这长安城好久没有什么趣事了,是宫又要传出丑闻了吗?”一个士兵问到。
另一个士兵警惕地瞧了瞧酒肆里人一番,压低着声音说道:“今晚我们大人,给太子设了一个局,明日的新闻头条,肯定是,太子夜访花柳巷,与歌女共度良宵夜,嘿嘿,刺激吧。可别给任何人说,兄弟,这不是小事。”
他心里一惊,估摸这是杨国忠的手下。如此说来,杨国忠又想用寻花问柳之事,搞臭太子。他得马上去救太子,这样的丑闻坐实,那太子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就结束了。
他在等两个士兵先走,莽然离开,他怕引起士兵的怀疑。这个时候店小二,上了一桌好菜,一壶好酒。他吃着酒菜,心里却是万分焦急。
两位士兵终于吃好喝好,结账离去。他在桌上丢下足够的酒菜钱。立马起身,走出店外。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空中的雪花开始密集飘落,地上一惊覆盖了一层薄雪,街道里的商家,已将灯笼亮起,长安城里的人们,正用欢快的心情赏着752年冬季的第一场雪。
他没有心情赏景,飞奔至猪场里,叫李狗儿和麻碧天,赶紧备好马车。他进屋,拿起古剑,和李狗儿、麻碧天驾着马车,疾速朝太子府奔去。
太子府离猪场不远,约摸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太子府的门口。他跃下马车,叫二人在车上等候,快步跨进太子府。
因为下雪,太子府的所有灯笼全都亮起,红红的灯笼映衬着空中飘舞的白雪,让太子府犹如玄幻之镜,煞是好看,太子妃正领着一群侍女,在府中的小院嬉戏。
他走进太子妃道:“太子妃姐姐。太子殿下可在家?”
太子妃见他来了,很是惊喜,拉着他的手。他随太子妃婀娜的身段摆动,二人在雪花飞舞的院中转着圈圈。二人优美的舞姿,博得侍女们阵阵较好。
他刚喝了一些酒,又被太子妃带着转了一会儿圈圈,头晕涨的厉害,胃里有呕吐的感觉。他挣脱太子妃的手,躬着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胃,说道:“太子妃姐姐,不能再赔你疯了,太子殿下可在家,我找他有急事。”
太子妃还在独自转着圈圈,很享受在夜雪中起舞,她见他如此模样,停下舞动的身躯道:“先生,是不是和弟妹床帏之欢太过勇猛,身体被掏空了哟,转这么几下,就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嘻嘻...”
他知道太子妃在调笑自己,这会儿无心思和她打情骂俏,只是想知道太子现在身居何方。
“太子妃姐姐,莫在调戏我了。真的找太子殿下有急事,他可在府中。”他再一次地问太子妃。
太子妃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嫣然一笑道:“哎哟,真的很急的样子呀,嘻嘻,和做那事一个猴样儿。那死鬼,早早就被陈将军邀去一个叫秦凤搂的地方,说是有要紧事商量。不过正好,趁他这会儿不在,先生快请到我的寝房小坐一番,嘻嘻,是有点冷,不过被子里暖和。”太子妃说完,就上前拉他的手。
他赶忙挣脱太子妃伸过来的玉手,对太子妃道:“太子妃姐姐若有情谊,咱们来日方长,今天可真没时间和你疯,我的赶紧去找太子。”
他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再不管太子妃是怒是喜。
太子妃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嗔怒道:“死鬼。下次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就知道告诉你,就会对本妃不理不顾!”
他走出太子府,跳上马车,吩咐李狗儿驾车立马去秦凤楼。
“哥。秦凤楼在那个地方,我不知道啊。这马车往哪个方向驾?”李狗儿刚要挥动马鞭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秦凤楼在长安城里的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