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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一万在桌上看胸罩厂和猪场运营情况报表。万春公主订了一万件胸罩,给她打了个八折,也是四文钱一件。他拨弄着桌上的算盘,“三下五去二,四去六进一”口中念着珠算的口诀,一万件就是四万文钱,四万除以八百,等于五十贯。
唐朝的货币本来是一千文为一贯,由于钱荒问题,民间短陌现象严重,于是一贯钱通常只有八百文左右,久而久之,大家就约定俗成,一贯钱只穿八百铜板儿。
万春公主给他分析了时下胸罩不畅销的原因,。本来就是新产品,人们接受需要时间,加之又是寒冷的冬季,女人们还是觉得穿肚兜儿暖和、方便。到了夏季,女人都穿薄衣的时候,胸罩肯定会畅销。
万春公主在鸿胪寺工作,平常和世界各国的使节打交道,她又订了一千件胸罩精品,当礼品送给各国使节的夫人、小姐们,这相当于国家采购。有了万春公主的帮助,胸罩厂止于亏损,盈亏大致相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万春公主青春靓丽的形象,总在他的脑海中欢跳,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坠入情网。万春公主贵为大唐公主,尽管有些调皮捣蛋,却无其他那些皇子皇孙骄奢淫逸的气息,反倒是精明灵干,在鸿胪寺里的工作也是可圈可点。他内心不禁对万春公主有些仰慕之情。
他放下手中的账薄,抬起来头来,看看门外。冬日的天气有些雾沉,从大门看到外面的一方天地,朦胧一片,白雾蕴绕,寒冷的空气弥漫在天地之间。
他喝了一口茶,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厉斥声。
“走!快点!”
他内心一惊,莫不是一千壮士遭人窥视了去。李狗儿和几个家丁,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走了进来。到了他的跟前,男子被李狗儿一脚踹跪在地上,男子挣扎着站起来,任凭李狗儿等人脚踹拳打,就是不下跪。
他朝李狗儿摆摆手,示意不必让男子下跪。
“哥!这是混进猪场的奸细,壮士们的训练,恐已被这狗贼瞧了去。幸好我及时发现,将狗贼抓了来,来听凭哥的决断。”李狗儿给他说着事情的原由。
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用犀利的眼光瞪站在在厅堂之内的男子,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受谁指示,前来窥视我的猪场?”
男子,头发凌乱,脸上有斑驳血迹,男子扬起头来,很得意道:“先别问我是谁,也别管我受谁指示。你在猪场,私设军营,按大唐律法,是死罪,而且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哈哈.....”男子笑得粗狂、豪气。
他冷冷地看着男子,他有一条底线,不杀无辜之人。他来大唐,手中的剑虽曾溅过鲜血,但并未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他不是不杀人,他的底线,是杀可杀之人。
此人的言语嚣张蛮横,若将此人放生,恐真会如男子所说,他及他身边的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他的内心,已有了杀机,不出意外,站在厅堂的男人的头颅,将是第一个祭祀他手中宙尊古剑之人。
“哼哼”他冷笑两声道:“是么,你死到临头,还在关心我等生死,宅心仁厚,实在令在下敬佩呐。我等可能真如你所说,会魂断猪场,不过与你无关,你也无法亲眼目睹。我已决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他说完,拿下挂在墙上的宙尊古剑。
“哈哈!”男子粗笑几声道:“我麻碧天不过一江湖莽汉,得主公收留,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今得为主公效忠而死,死得其所,来吧,小子,哈哈。”
他听男子话说得豪迈,似不畏生死,那么就先从精神上打垮他。求死之人,就没必要让其死得痛快,得折磨一番。
“你他娘的就是愚忠!”他瞪着男子道:“在我的印象里,一切江湖男儿,皆有朴素的正义底线。虽为生活所迫,也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但他们都是杀该杀之人,越该越之货。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行走在这天地之间。那像你,为了日有三顿可食,就委身于祸国殃民的老贼门下。狐假虎威,霸市欺民,为虎作伥,世人皆愤。你也配说是江湖男儿?你也配说忠义?你不过是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市井无赖罢了,真他娘的替你父母羞愧!”
“你.....”男子一时气急,脸颊憋得通红,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他继续瞪着男子道:“既然你说忠,就给你好好说说忠。忠也者,一其心之胃也。想你也听不懂,简单给你说,忠就该上忠天地,中忠真理、国家,下忠信仰、百姓。你他娘的,不过是忠于给你一日三餐的国贼国妖。”
男子的额头上汗水涔涔,面有愧色。
他冷眼瞟了瞟男子,继续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主子就是老贼杨国忠。天下人尽皆知,此贼祸国殃民,你却对他效死愚忠。此贼不久的将来,将把王朝带进战祸之中,我等为了天下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才秘训壮士。我们才是大忠大义大德,如今被你瞧了去,让我等大义之举胎死腹中,让我等性命处于生死的边缘,你羞不羞?”
“先生所言,可是属实?”男子问着他。
他瞪着男子道:“老子气宇轩昂,天庭饱满,相貌堂堂,你看我像个骗子吗?你的主子才是骗子,才是窃国贼。相由心生,你仔细看看老子的面相,和你的老贼主子对比一番,谁奸谁忠一目了然。我知道你有逃走的同伙,杨老贼正率兵赶来,这一次都是拜你等窥视所赐。你不仅只害我们,还害太子于困境之中。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江湖男儿,就该一头撞墙,羞愧而死。”
男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羞愧难当道:“先生,就请你用你手中的正义之剑,枭了麻碧天的脑袋。麻碧天误入贼们,为贼人利用,坏了先生的大义之举,致先生等人陷入绝境,麻碧天羞愧难当,唯有一死以恕自己所犯之罪。”
他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男子。从男子执意不跪,他便知道,此人有几份傲骨,只是误入贼们,行了歪道。事已至此,枭了他的头颅,不过泄一时之愤,于事无补。如果能将此人收用,肯定是一员猛将,而且会忠贞不二,誓死效命。当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多收一些猛汉壮士,对今后的大事,大有卑益。
“报!先生,猪场门口来了大队官兵,兄弟们已抵挡不住。”一个家丁飞奔进堂内禀报。
“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让他走吧。”他指着一个家丁,然后继续说道:“狗儿兄弟,走,去大门处瞧瞧,他娘的,该来的总会来。”
他提着古剑走在前,李狗儿率众家丁跟在后,朝大门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