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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李亨等人来到太子府。
一路上,他和李狗儿一样,对长安的城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长安城不愧于世界一流大都市,这布局、这建筑、这气势,这底蕴,不是21世纪那些一线城市所能比的。一线城市除了房子多,人多,其他有个鸟,布局没有、气势没有,就更不用谈什么底蕴。
太子府大厅,李亨坐北朝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和李狗儿被安排东侧的宾客位置上,李天一坐在他的对面西侧。奴仆给每个人上了茶。
他见再没有奴仆进来,用右手食指,勾勾嘴角,心里寻思:“不是吧,就上一杯茶就算了,连一点水果都没有,还指望好好吃一顿的,这场面,怕是要落空。他有些失落,端起案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味道很好,芬芳满口,茶是好茶。”
“满先生,对天下的时局可有些什么独到的见地?”既然李天一说他是正气星,身上担了那么大的责任,李亨也不想得罪他,语气也算中肯。
他又喝了一口茶,鸟都没鸟李亨。李亨坐在位置上,一脸尴尬,脸微微发红。
李天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赶紧出来打圆场:“满先生,太子殿下,在问您对天下时局的看法。”
他伸长脖子,朝门外张望了一下,仍然没有来奴仆上些水果、早餐之类的。他又看看坐在身旁的李狗儿,只见李狗儿一脸紧张,显得拘谨,然后漫不经心地对李天一说;“你是?”
“在下李天一。太史局首席占卜师、观天师。”李天一诚恳地说道。
“哦.”他若有所思,他早觉得李天一气质与众人有所不同,原来是搞易、道的,他曾研习过《易经》,只是实在太过复杂深奥,半途而弃了。
“李大师,贵地吃饭时间的风俗是怎样的。”他接着又问李天一。
“不敢在太子殿下和您的面前称大师,用膳为分早、中、晚三次。早膳没有具体时辰,起床洗漱完毕后即可。午膳一般午时开始,晚膳一般在申酉时辰。”李天一有点懵逼,不晓得他问这个干什么。
“哦。早膳、早膳,”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停地轻敲着面前的案几。他心想,李亨他们肯定吃过早饭了,用他们的标准,现在是辰时,用格林威治时间,就是早上9、10点钟。昨天和丑人一伙,在猪场打斗了大半夜,现在已饿得不行,有个鬼心思谈论天下时局。
李亨被忽视,有些尴尬有些不悦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李天一到底是搞占卜的,脑子转得快,立马知道了他的意思,朝李亨道:“太子殿下,满先生可能还没用早膳,厨房可有准备。”他说完不住地给李亨眨眼睛。
“来人,给满先生二位上早膳。”李亨心里气得吐血,但嘴上还是吩咐着奴仆。
“喏!”一个奴仆在厅外应声道。
“慢着!慢着慢着!都这个时候了,就早饭、中饭一起吃,叫厨房多备些好酒好菜,我们边吃边喝边谈天下时局。”他怕早饭只上一碗面条什么的,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既然李亨先说出来了,顺着他的话说,就没有什么丢面子的。好不容易来到了太子府,总该吃顿皇家的饭,今后回去了,也是一项炫耀的资本。
“就按满先生说得办。”李亨心里不耐烦地要死,要不是为了从他口中套出一点东西,来应证李天一的话,早将他二人赶了出去。
大厅里气氛沉默、压抑,有点小尴尬。几个男人就那样坐着,不说话。李狗儿很紧张,不住地喝着茶。喝完茶后,就不知道将手往那里放,眼往何处看,只好又去喝茶,关键那茶只一小杯,兄弟,看你把茶喝完了怎么办。
大家又尴尬了一会儿后,他决定打破这局面,就当是解救自己的兄弟李狗儿。
“这天下时局嘛。”他吊着二李的胃口。
李亨和李天一见他终于开了金口,顿时精神一振,很期待他下面的话。
“不出三年,贵朝将会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李氏王朝怕是要摇摇欲坠,只是可怜了天下苍生,又要流离失所,受这战争之苦。”他侃侃而谈。
李亨大骇,心想,还真是高人啊,和李天一研究出来的一模一样,在心态上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法。
这就对了,一点都没错。李天一很满意他的话,和他的占卜、推断一点不差,得意之态溢于脸上。
李亨和李天一,像守规矩的小学生一样,用渴求知识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继续发表高论。
“哎呀。这样谈论一点情趣都没有。等饭菜好了,我们再煮酒论英雄,畅谈天下局势。”他说完伸着脖子,朝外望了望。
“他娘的,快催催厨房,怎么这么磨叽。”李亨是真的急了,在他府里,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开始爆粗口。
太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小会儿,奴仆开始上酒菜了。他娘的,真是奢华,全部都是整只的。整只的小乳猪,整只鸡、鸭、鹅,整只的烤全羊,还有山珍海味,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大盘。他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李狗儿,只见李狗儿瞪着面前的盘子,涎水直流。
看这架势,是每个人吃自己面前盘里的东西,有点吃西餐的味道。他不喜欢,火锅吃多了,还是觉得吃火锅热闹。他站起来,将自己面前的案几推在大厅的中央,又叫李天一和狗儿将案几也推过来。
“太子,你下来,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这才有感觉”,他叫着坐在正位上的李亨,又对外面喊道;“那个谁,麻烦来个炊炉,来个锅子,还有弄点香菜,菜薹,火锅底料肯定没有,那蒜、姜之类的都弄点来,对了,把这些正只东西切成小块,再送些过来。”
奴仆赶紧按他的吩咐去做,上来了炊路,火锅盆子。
“艹,这吃火锅的盆还是黄金的啊。起码得有4、5斤,好几十万哩,真的开眼界了。”他有些惊奇。
太子李亨也放下身段,走下来,几个人围桌在厅的中央,开始吃火锅。
他饿坏了,大杯喝酒,大块吃肉。他看见狗儿这个时候还拘束,也可理解,不跟着他,狗儿八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太子的真身。
“狗儿兄弟。今天怎么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放肆吃啊。”他说完,又拍拍李亨的肩膀道:“太子。这是我兄弟李狗儿,今后还烦劳照顾照顾。”
“会的会的。”李亨说道。
一小会儿后,他已吃到半饱,不怎么饿了。他端起酒杯,站起来道:“来。哥几个,都端着酒杯站起来,咱走一个。”
为了能够得到他的分析,李亨勉强地站起来。李狗儿也站了起来。唯独李天一坐在那里不动。他不敢站啊,他怎么敢和太子称兄道弟,敢和太子平起平坐。喝酒的时候,都是一直躬着腰的,尽量比李亨矮个半头。
“李大师,来,就差你一个了。站起来,别破坏气氛。”他叫着李天一。
李天一一脸便秘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大人,酒饭桌上,不拘小节,来吧,干一杯。”李亨说道。
李天一再才敢站起来。大家碰了一下酒杯,干了一杯,然后坐下。
“先生,现在可否发表一下你对天下时局的高见?”李亨祈求地说道。
“当今天下,成三足鼎立之态。李隆基、安禄山、杨国忠各据一方。安禄山实力雄厚,拥有兵权,三年内必反。这都是你老子李隆基惹的祸,搞什么藩镇,让安禄山坐大坐强。你李亨若有雄心壮志,为了你李家的江山,更为了天下百姓,我们可以合作,去阻止这场叛乱的发生。”他说完,又大口地吃了块肉。
“那怎样才能阻止安禄山的叛乱呢,先生。”李亨已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喝了口酒,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李亨道:“天下高手有两种。一、你很强大,你坐在这里,别人不敢动你。二、你很强大,征战沙场,所向披靡,叫敌人闻风丧胆。”
“先生是叫我扩充实力,成为高手?”李亨贵为太子,在他面前倒像一个下属。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杨国忠很快就要在朝中一方独大,老小子为市井无赖出身,忠义仁勇信礼廉,他一个字都不沾边,他成不了大事,也无篡权之心。李林甫行将朽木,很快就要死了,不足为惧。”
“李林甫要死了,真的假的。”李亨是被那老贼陷害怕了,听说要死了,惊喜得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不信,李林甫活不到过年。赌100两银子怎样,太子。”他开玩笑道。
“行行。别说100两,只要他死,赌1000两都行。”李亨爽快地答应了,钱对他不算什么。
妈的,早知道应该赌一万两的,他有点后悔赌注小了,这是稳赢的赌局啊。
几人接着喝酒吃火锅,密谋着李亨一方坐大坐强的计谋。一直喝到下午,吃够了,喝足了,他决定回猪场,心里还担心着杜巧儿,得赶回去看看情况。
李亨吩咐下人,为他和狗儿备好马车,又亲自送到门口。
“先生。猪场今后就是你的,我看是户部还是哪个部在管,我去说一声就行。”李亨在门口对他说道,如今已将“满”字去掉,直接叫先生,可见尊敬程度。
“你赶紧的,将我们计划的那些事,去安排落实。时不我待,早干早好。行动的时候,我会再来的。”他吩咐李亨道。
“一定一定。先生好走。”李亨恭送着他和李狗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