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年惊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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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一边走着，一边给云帆介绍着西苑内的结构，西苑除了正厅以及两侧的东西厢房以外，还有书房，专门的接待房，古玩房，琴棋书画房。

    云帆不解，“阿福，这书房和琴棋书画房难道还……”

    “是的，云帆少爷。书房是整个宅院的藏书房，里面存放着从古至今的上万册书籍。以前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是选定书籍之后再到专门的书画房阅读。陆老爷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如此。”

    “哦，你是说，我爹……，”云帆摇摇头，“但从未听我爹说起过。”

    云帆和姗姗随同阿福很快来到了西苑。

    云帆在西苑的大门处，停下脚步，放眼望着苑里的一切。心中禁不住暗自感叹。

    “云帆少爷，小姐，请里进。”

    云帆和姗姗迈进苑门以内，阿福接着介绍道：“这西苑里除了正厅的院落以外，还分别有东，西，南三处院落。这三处院落里除了没有藏书房和专门的琴棋书画房以外，其余的均一样。只是面积上稍微少了一点点而已。”

    云帆听着阿福的介绍，触摸着苑里的一砖一瓦，聆听着苑里竹林随风发出的阵阵竹翠，完全将自己陶醉了进去。

    云帆微微地闭上眼睛，仔细地倾听着苑里丛林与清风的呢喃，不由想起了宋代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云帆暗自独吟着，内心发出一声轻叹：寒烟，我的寒烟，你在哪里，为何不与我见面？

    阿福见云帆沉浸其中，不敢惊扰，自顾等待着云帆少爷从沉醉里醒来。姗姗见云帆微眯双眼沉默不语，伸手拍了一下云帆。

    云帆缓慢地睁开双眼，望着姗姗。“姗姗，你可知：瑶池本是在人间，堪笑凡夫安学仙。有路天堂通九寨，此中仙境任盘旋”。

    姗姗仿佛没听懂云帆话里的意思。转向阿福问道：

    “阿福，你听明白了吗？你明白云帆吟诗句的意思吗？”

    “小姐，”阿福脸上一副谦恭的模样，“云帆少爷学识渊博，岂是阿福所能仰望的。不过……”

    阿福说着，停顿了一下，转向云帆说道：“云帆少爷，您向往的人间仙境虽然无所媲美，但静观这东院里的美景却也使人流连忘返。”

    云帆闻言，不禁暗暗吃了一惊。阿福竟然听出了他借诗句抒发的寓意，看来这阿福虽是傅家宅院一介佣人，但却不可小觑。

    云帆禁不住将阿福重新打量了一番。

    阿福说道：“云帆少爷，阿福给你接着介绍。”

    云帆和姗姗相互望了一眼，阿福手指着东院竹园东侧的一条宽约三米的蜿蜒溪水问道：“云帆少爷，你可知这潺潺的溪流涌向何处？”

    云帆摇摇头，惊异的看着阿福，等待着阿福的详解。

    “云帆少爷，小姐，这条溪流从这里穿过前面的小枞木林，绕过南面院子的前门一直流向这西苑后山的灌木林里，与凤凰山底的山水銘湖汇合。正因为这条溪水，这整个西苑整年树木常青，灵气逼人。”

    “可是，阿福，”云帆不明白如此秀丽的庭阁楼苑为何多年无人居住，疑惑的问道：“阿福，既然如此，却又为何闲置，大门紧锁呢？”

    “这……，”阿福摇摇头，“云帆少爷，阿福也解释不了，或许老夫人会知晓一二吧。”

    说完，阿福正欲继续介绍，云帆说道：“阿福，定了。我决定了，就这东院吧。正厅的院落就有我爹娘居住。至于这西院和南院日后我再听你慢慢解释。我已经等不及要住在这东院里了。”

    阿福脸上透着微笑，“那，云帆少爷，要不，你和小姐再四处慢慢看着，我这就差使匠人们抓紧时间进来修缮。”

    云帆的心情似乎一刻都不愿等待，“阿福，你能告诉我，大致需要多少时间吗？”

    阿福迟疑了一下，“正厅的院落，加上这东院的院落，至少也要月余吧。”

    “不行，阿福，时候太长了。”

    姗姗不由笑了起来，“云帆，你的性子着急起来不比我逊色哦。”

    阿福抿嘴笑了一下，“云帆少爷，陆老爷嘱咐过了，先把各院的正厅和卧房打理出来，其余的再细细的收拾”。

    云帆仍然担心晚上会睡住在南苑或者老夫人正堂的西厢房里，忍不住再次问道：

    “阿福，卧房今天晚上休息之前能否完善？”

    阿福抬头看了一下时辰，“云帆少爷，应该可以吧。”

    阿福说完，转身离开。

    姗姗向周围望了一眼，在一处石凳上坐下。“云帆，我万万没有想到，被奶奶封禁的西苑竟然是我傅家宅院的仙境。这可比我和我娘居住的东苑要奢华，舒适多了。不行，我也要搬进这西苑里来”。

    云帆在姗姗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姗姗，这俗理说，主客有别，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住西苑是理所当然，你住西苑又如何解释？”

    “什么主人，客人。云帆，我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稍后，我就去吩咐阿福给我收拾一间卧房出来”。

    姗姗娇生惯养，自小被宠溺无度。秦艾琳对女儿是有求不应。如果答应姗姗一同住在这西苑，云帆实在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如何与姗姗相处。云帆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借口阻止姗姗，只好搬出幼时的婚约旧制作为约束姗姗的理由。

    云帆收起笑容，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姗姗。“姗姗，你我皆是未婚男女，如果同在这西苑里出出进进，一旦被下人们传出去，你可知，有损傅家声誉和尊严？”

    姗姗一怔，很是不屑的说道：“云帆，你是说阿福，阿海，阿梅他们吗？还是阿兰，冬雪，阿朱她们？傅家的人谁人不知我俩的婚约？就连整个傅家庄甚至整个乌镇都知道我傅姗姗是你们陆家的儿媳妇，是你陆云帆的未婚妻子。”

    云帆听后，暗自后悔走了一步错棋。既然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于是，只好又将老夫人搬了出来。

    “姗姗，你我接受的是新式教育，自然不必顾忌这些。我爹娘和伯母也还不是思想守旧固封之人，只怕是奶奶那里不好交代。若是因为你的固执，让伯母受到奶奶的责备，岂不是……”

    云帆说的似乎有理，姗姗思忖了一会儿。暂时打消了一起搬进西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