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经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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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人人崇尚修真的世界，在这里以武为尊，没有足够的武力，根本无法自保。每名修真者都是百姓眼中的大人物。修真艰难，可为了能出人头地，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众生如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跨入修真行列。

    然而，修真修真，一生所修只为成仙，这是何其艰难，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踏上仙路。筑基就是第一道坎，能顺利筑基着，百不足一。

    这筑基说来很神奇，能筑基的在十八岁前只要修为能达到，就如水到渠成般轻而易举，而不能筑基的，即使再努力地修炼，也无法形成气海，这气海的形成就是筑基修士的标志。没有气海，也就是寻常百姓口中的没有仙缘，永远无法继续修炼，更加不可能成仙。

    清风镇，一个很普通的镇子。在这个修真成风的世界，清风镇也不例外。为了镇子的强盛，为了更好的生存，清风镇不但培养自己镇上的子弟，更是在能力所及之处搜罗天才儿童加以培养。其实所有的镇子都是这么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实力。

    清风镇唯一的演武场周围，此时正聚集着一群青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演武场的中心，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一名穿着粗布黑衣的青年，此时正满嘴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

    “大天才，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同一类人了。如今的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这样做又是何苦呢？”一名身着锦衣的青年劝说道，而其嘲讽与幸灾乐祸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然而那黑衣青年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还没有结束呢！”又是飞身扑上，用实际行动透露出自己的不屈。

    “嘿嘿，既然你这么执着，我就用拳头告诉你，炼气和筑基的差距！”那锦衣青年透出丝丝冷笑，紧握双拳，只见拳头上浮现出一层白色薄雾样的罡气。

    “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仅仅是这样还打不倒我！”那黑衣青年已是极快地冲到对方身前，举拳就居高临下地砸下来。

    面对这充满气势的一拳，锦衣青年并未在意，也未做出任何应对。只是在拳头将至时，才露出一抹阴笑。没有去看对方的攻击，而是将那布满罡气的拳头狠狠击向对方的小腹。拳头还未及身，那罡气已然暴涨，后发先至，轰得黑衣青年如风中的残叶，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重重地落在远处。

    就这一下，黑衣青年已经重伤，口中喷出大量鲜血，挣扎着要爬起来。

    “这下总要明白我们不是一类人了吧，曾经的第一天才！”看着努力地站起来的黑衣青年，那锦衣男子不无得意的笑道，满面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沉默了片刻，那黑衣青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说道：“我会让你看到，天才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践踏的。”说着飞掠而去，竟然比上一次的攻击速度还要快。

    “还不死心啊，只是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那锦衣青年说着，举起双拳，拳上的罡气突然变得浓厚起来，面上已是露出狰狞之色，这一拳下去对方不死也要残废。

    正当这致命的一拳就要落下时，“穹峥，住手。”淡淡的声音传来，同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二人分开。

    听到这声音，二人均未再动手，一同看向一名六十多岁的壮硕老人。这老人身材高大魁伟，武士衣无法完全包裹住那富含爆发力的肌肉。这位正是清风镇的武学长老周景天，一名筑基高阶修士。正是他负责教导全镇所有青年的修炼。

    “武学长老，”看着武学长老，倔强的穹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中泛起了泪花。这不是撒娇，而是不甘心。

    “穹峥，经此一战，你还不明白么？没有仙缘是无法继续修炼下去的，炼气与筑基之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你是个好孩子，只是镇上一贯如此。我今日让你与周长鹤比试，就已经是坏了规矩、破了先例了。”看着倔强的穹峥，周景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穹峥此时也是冷静下来，如果再执意一意孤行，武学长老也是无法向众人交代了。长叹一声，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筑基与炼气之间乃是仙凡之隔，拥有气海就可以发出罡气，而这罡气，就是让炼气士攻击，都是无法击破的啊。虽然你无法筑基，可是镇上依然不会亏待你。毕竟高阶炼气士也是镇上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景天转向演武场周边围观的青年说道：“能筑基踏上成仙路的，那是最好，日后都是清风镇的骄傲。而无法筑基的也不用气馁，清风镇永远是你们的家。从今天开始，会由镇上的长老将你们分配到镇子里各个产业中担任重要职务。在凡俗中为清风镇效力，以报这十几年来清风镇对你们的培养之恩。”

    在周景天这严肃的讲话之时，所有的青年自行分成了两部分。只有四五人成功筑基被留了下来，而更多的大多数青年则被镇上的各位管事领出演武场，走向各个凡俗岗位，镇子也不再对他们进行培养。

    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穹峥也在其中默默离开。

    看着穹峥那落寞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周景天也是长叹一声，摇摇头道“这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想那穹峥本不是镇上之人，而是十八年前，周景天老爷子一次外出时捡到的初生婴儿。那时穹峥身上什么身份方面的证明都没有，只有包裹他的小斗篷上绣了一个“穹”字。穹峥之姓由此而来。

    在经周老爷子亲自检查后，发现此子身骨奇佳，天赋出众，希望其能在日后成就一番峥嵘事迹。从而取字为“峥”。

    后来事实证明，穹峥的确争气，自从修炼后，其修炼天赋一直力压同辈，被称为清风镇第一天才。所有的长老也对穹峥寄予厚望。

    然而直到穹峥十八岁，依然没有筑基。出众的天赋却没有仙缘，这是上天开的玩笑吗？本是一个弃儿却得到了清风镇最好的培养，本是拥有最傲人的天赋，傲压同辈，却是没有仙缘无法筑基，不可避免地被抛弃。

    这意味着，穹峥再也不是那众人羡慕的修真者，而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穹峥被分配到了一处偏远村庄，去做那里的村长。

    遥遥晃晃的马车上，穹峥沉默不语。看着窗外那远去的清风镇，穹峥的心在滴血。清风阵第一天才的头衔可不仅仅是凭借天赋就能得到的。孤儿的命运使得穹峥早熟，多少个日日夜夜背地里的苦修，才造就了别人眼中的天才。只是这筑基之事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眼看着不如自己的同辈，却是意气风发，倍受长老重视，而自己却意外地无法筑基。

    是的，真的很意外，意外到直到现在穹峥坐在马车上，还是无法接受。

    “少爷，其实长老们对你还是挺重视的，都让你做了村长了。山高皇帝远，你在那里只要不出什么大错，还是能很富裕地生活的。”看到穹峥双眼无神，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名随行的老仆人怕他闷出什么好歹来，主动找他说说话，宽宽心。

    看了看这白发苍苍的老仆何叔，穹峥不由轻叹一声。这何叔自打穹峥来到清风镇就一直伺候他，足足跟了他十八年之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看着穹峥长大的，乃是他最亲的人。本希望自己能凭借过人的天赋与毅力，博一个光明的未来，也好让何叔颐养天年。那里知道最后竟还需要何叔来安慰自己。

    “何叔，我没事儿。只是对不住您老，要跟着我吃苦了。”穹峥愧疚的说道。何叔在他的心中就是自己的长辈，当然不希望何叔担心，只得压抑住心中的痛，对着何叔牵强的笑了笑。

    何叔老人家，阅人无数，如何会看不出穹峥的心思。心中虽是酸楚，却是无言以对。

    沉重的心情并不能延缓马车前行的速度，转眼已经看不到清风镇了，只有轻轻的云朵还在跟着穹峥，似也是不舍如此优秀的青年。

    但这个悲惨的青年并不知道，在暗处有着十余双阴森的目光盯着离去的马车。

    “老大，他曾是第一天才，在这附近也算有些名气。咱们动手，万一被长老们知道......”

    “是啊，老大，这事万一败露，公子可能没事，咱哥几个怕是不太好过啊。”

    “真是人头猪脑。你也说了，他只是曾经的第一天才，现在他算什么？一个废物而已。再说了，公子的命令你们敢违背吗？即使事情败露，一个筑基强者和一个废物，孰轻孰重长老们还不知道如何选择吗？难道会为一个死去的废物而制裁公子？天大的事有公子顶着，你们怕什么！”一名貌似领头之人低声回答道。

    随着话音落下，这群人很快隐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