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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像不像个人？”
洛书这么一提醒，还真的像，红衣服像件女人的衣服，露出的部分是小腿，很纤细，一双红色的小绣花鞋。
那双鞋出现在秦周周眼前无数次，就是那小妖女的鞋。
“可能是那小妖女。”他低声地对洛书说。
地精吃人肉，他们就算与那妖女有矛盾却不至死，不想看着一个人被妖怪吃掉，他们决定，救！
秦周周把洛书放下，看了一下他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说：“我等会把它们引开，你去救那小妖女，跑得越远越好，如果天亮之前我没回来，就不用等了。”
一向活泼的声音失去了活力变得低沉，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秦周周这个计划几乎是九死一生。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来不及了，放心吧，老子轻功天下第一！”
洛书神色复杂，轻声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回来一起喝酒。”
秦周周笑得很开心，这是他第一个朋友。
当秦周周跳出去时，那些地精果然就立即发现了他，全部追了上去，秦周周还生怕他们会留下一直妖怪来看家，于是不停地挑衅。
待他们的影子都不见后，洛书才拖着身子从墓碑后面爬出来，秦周周不是大夫，他不知道洛书身上断了好几根肋骨。
待洛书爬到小妖女身边时如遭雷劈，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都是慢慢的不甘心，而刚才被地精挡住的腹部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肠子都被抓烂了，她已经死了。
洛书吐了，他第一次看到怎么残忍的场面，山中野兽捕猎时他也看到过，但这是人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他拖着女孩的身体离开，等到天亮，他们就把她好好安葬了。
天逐渐亮了，洛书盯着秦周周离开的方向一眼不眨，可是直到天色全白，他也没有等到要等的人，梗咽着，只一天的时间他的身边就有两个失去了生命。
“喂，男儿有泪不轻弹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洛书惊喜地回头，那人一身衣服都是血，背对着刚升起来火红的太阳，如战神一般耀眼。
“秦周周，你……”他发现真正见到秦周周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他吗？谢他吗？都藏在心里说不出来。
其实秦周周那气势磅礴的一面都是装出来的，见洛书转身了，他笑了笑就倒了下去。这时，洛书才发现他全身的血都是他自己的，他手臂上缺了一块肉，大腿上也缺了一块，像是硬生生用嘴巴咬掉了一样。
“你怎样？”
洛书连忙把自己衣服脱下来，虽然脏了点还能用，撕成一块块地把他的伤口包起来。
“你撑一会，我去找些草药来。”洛书常在林中玩耍，总会受些小伤，止血的药他惹得一些。
秦周周拉住他，“不用，看着可怕而已，其实都不流血了，还不怎么痛。”他说的是实话，要是一直在流血他也不会撑得到这里。
“小妖女呢？”
洛书沉默地让出他的位置，以便让秦周周能看到坑里的人。
“她，死了？”秦周周是个大盗，但他从未杀过人，没想到他们来晚了，那腹部的痕迹都是和他身上一样，撕咬掉了。
洛书沉默地用手一捧一捧地往坑里撒土，手已经满是血痕，那是因为这坑就是用这双手挖出来的，这点疼比起里面躺着的女孩又算得了什么。
“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吧。”秦周周看到她手里还拿着东西，一手是那根金色的鞭子，一手是没见过的盒子。
洛书摇头，“给她留点东西带下去吧。”他师尊死的时候可是把遗世峰一半的财宝都当了陪葬。
“那鞭子应该是她家传之物，那盒子可能就那定情信物。”秦周周的轻功都能逃脱，她轻功比秦周周还好又怎么跑不了，应该是为了拿到那定情信物而送了命。
洛书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取下两样物件。
两人身负重伤，无力再使用内力，荒郊野岭中要一边小心着地精又要捕猎，过得十分狼狈，而另一边的楚绣才刚刚知道洛书并未回到不羁山。
“可曾问过平水县衙门？”楚绣问。
“问过了，城中也贴了画像，但没人见过他，倒是山下的客栈掌柜说他曾问了出镇子的官道。”
出了镇，又没到平水县城中，想必是在路途中落了难，那地方有一处鬼谷之地，鬼怪盛行，就怕他落入谷中。
楚绣思索片刻，向尚方抱拳道：“我去寻洛书，劳烦尚方兄带子惜子梦先行去我家中等候。”
子惜两人听闻，大惊。
“求姑姑带我俩一同寻找师弟。”两人双双跪下恳求。
楚绣不为所动，摇头，从怀中取一信物交于尚方，“你们修为不够，若真要入鬼谷中只会拖累我而已。此织物为我娘所绣，它能让你们进入我家府中。”后边的话自然是对尚方说的。
尚方瞥了眼地上的侍女，的确修为太低了，于是他欣然同意了。不过，只让她一人进入谷中还是有些危险，便道：“我飞书给槐峰的人，让他们派些人去助你一臂之力。”
槐，左木右鬼，木为至阴，鬼怪栖处。槐峰弟子皆为方士，所习法术可降鬼物，其他三峰弟子戏称他们是道士。
楚绣笑而不语，梦里那槐峰早已归依朝廷，心高得很，怎会派人帮助自己？
尚方走到桌前，想取一张白纸，却没有，因为这里是客栈。看见桌上只有一张红纸，随手拿来，折成一只纸鹤，纸鹤如一直鸽子般飞来飞去。
“我还需先把师兄的事办妥，只能让纸鹤先去报信，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我没有怪你。”
楚绣说完，开窗，那小纸鹤就摇摇晃晃地飞了出去，她见天色阴暗，恐怕会有雨水，手指一动，一束白光掠过纸鹤，这样它就不必怕雨淋了。
她瞧见子梦低着头，身上却没有一点伤心的气息，想着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性格，便从怀中取一对银手镯，为她俩戴上，“这对手镯离了一里远就会有感觉”子梦听了身体颓然低了下来，子惜倒是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