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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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买柴，你给送到家吗？”莲衣冲着那小乞丐喊了一句，小乞丐原本还一脸的不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听有人要买柴，立马就换了一张笑脸迎上来！
“小姐是要买柴？送！保准送到灶台前！”小乞丐说话的声音也稚嫩，一双眼睛黑圆黑圆，看着倒是格外有神。
“小老板倒是会做生意，我连着买十天，是不是有抽头？”端木思直接迎上去问，抽头在这里就是优惠的一钟说法。
小乞丐一看端木思，连忙答应：“有的，有的，小姐买十天的，我再多送两天的！”
端木思示意了一下莲衣，莲衣就把国公府的地址一报，又给了十天的柴钱，小乞丐眼里的笑意花不开，看着手里的铜板眉开眼笑的。
直到小乞丐走远了，莲衣才出言问：“小姐，不怕他拿了钱不送柴吗？咱们可是连他住哪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几个铜板而已，你倒是心疼，走吧，还有事儿没办完呢！”端木思也不多说，直接奔着那几家店铺走。
店铺因为长时间歇业，掌柜的和店小二也都懒懒散散的，见到端木思来了，全都精神起来，站成一排。
“你们几个自己有没有什么好点子？这里原来开酒楼也赚不了什么钱，你们几个提提意见，要是有好点子，被我启用了，有赏！”端木思说着就拿出一锭元宝放在桌子上，这一锭银子能顶掌柜的一年的收成了。
几人看着银子淌哈喇子，然后瞬间就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有说茶馆有说棋牌的，端木思一听也和以前的酒楼没什么分别，连连摇头。
“要不开个画室？现在那些夫人小姐就爱买字画留着！”一个伙夫说。
端木思挑挑眉，看向伙夫，说：“你继续！”好不容易听到了不一样的呼声，怎么也要多听听，看看有没有实行的必要。
伙夫总是在后厨烧火，从来没有被大家这么瞩目过，一时间还有点紧张，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颤巍巍了。
“现在那些夫人小姐就喜欢玩风雅，喜欢买一些才子的墨宝字画，我估计看不看得懂是一回儿事儿，但是只要有，就代表她们真的风雅了……”
端木思一想，倒也是，这些夫人小姐花钱如流水，如果单从成本和收益来看，卖卖字画的确比开酒楼茶馆还要利润大。
“嗯，不错，这是你的了！”端木思大手一挥，那锭银子就归了伙夫，旁边的掌柜的和小二眼睛都快冒血了。
“掌柜的，找人重新装点店铺，二楼改成雅间，一楼挂字画文玩，然后你组织这几个小二伙夫有空去京郊的书院里的书生那里收一些成色好的书画。”端木思边说边掏银票绞到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这是流动资金，具体该怎么用用多少你也明白，吃里扒外的人我这可不留！”
掌柜的连忙点头，眼前这位主可不是好糊弄的，他还记得其余几家店里不老实的掌柜的是怎么被赶走的！
一家店铺谈妥了，还有两家，不过今天也没有什么创意了，不如打道回府。端木思刚走到国公府门口，就见到之前那个小乞丐来送柴了，他们分开的时间也没多久，这小乞丐倒是办事麻利。
“他还真的没跑了！”莲衣稀奇的看着小乞丐。
“你怎么就惦记那几个铜板？”端木思说了莲衣一句，就看着小乞丐和府里的管家在门口理论。
“这柴真的是府里的一位小姐从我这定的，我才送来的，要不我能来吗？”小乞丐想必是和管家理论了半天，奈何管家还是不管：“怎么可能！你看谁家的小姐会亲自出门定个柴火啊？我看你就是要进府里偷东西！”
莲衣刚想走上前去解释，就被端木思拦住了：“看看再说。”
小乞丐明显是被管家的话气到了，直接把肩头的柴火放到地上，然后指着管家的鼻子说：“我呸！小爷要是肯偷东西，还用在这卖柴？你就是狗眼看人！哼！”骂人骂的毫不含糊，带着市井独有的痞气。
“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一个小乞丐还口出狂言！”管家说着就要上前拍巴掌，端木思一看直接开口：“住手！”
管家一听有人制止，一抬头就看到了端木思，连忙停手。虽说这管家是跟着老太爷的，但是老太爷如今对这位小姐的态度也捉摸不定，他一个管家自然要有点眼力见，连忙说：“大小姐！这有个乞丐要偷东西，先让老奴打发了他！”说着就又把巴掌举起来，要把小乞丐拍走。
“我说了住手，怎么，祖父不在，管家就不拿我的话当回事了？”端木思眼中的笑意带着几分审视和邪气，管家看的心中一咯噔。
“老奴不敢！”管家连忙低头。
端木思看了管家几眼，然后对小乞丐说：“进去吧！”然后自己就先迈进了府门。小乞丐虽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柴火的确就是这位小姐买的，也就扛起柴火跟着端木思进了府，向小院走去。
小乞丐放下了柴火，打量着端木思的院子，心中嘀咕，这一路走来，府里无论是园林还是假山，看着都比这院子要豪华多了，怎么这位小姐住的地方这么破？
“你家是在城南？”端木思问，城南是贫民窟聚集的地方，上次她们遇袭就是在城南一带。
“正是，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小乞丐擦了擦额头的汗，天气并不热，看样子是扛着柴火累的。
“你有急事？”端木思又问。
小乞丐点点头说：“嗯，想要再送几家柴赚点钱。”
端木思看了一眼莲衣，莲衣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乞丐的眼神就自然而然的转到了银子的上面。
“你那么想要钱？是为了什么？”端木思看着小乞丐直愣愣看着银子的样子，问。
小乞丐竟然光顾着看银子而没有听到她的话，端木思苦笑，然后摆手在小乞丐的眼前晃了晃，小乞丐一回神儿，就听到莲衣轻轻的笑声，顿时脸上浮现一抹红色。
“你怎么那么想要钱？”端木思又问。
小乞丐看了看端木思，又看了看银子，之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这些外来的乞丐想在当地混口饭吃的话，是要交给头头好处的，我要是赚不够，就会被赶出城的，我会饿死的！”
端木思倒是没想到乞丐的圈子里也有这样的规矩，然后说：“你每天送柴的钱应该也足够你一天的吃喝了，怎么还要当乞丐？”
“我住在城南的破庙，那里就是乞丐的地盘，除了那里我没有地方可去。”小乞丐说完就又看向了那锭银子。
“那你想不想脱离乞丐，以后做我的家丁？”端木思问，小乞丐一听端木思这么说，忽然警惕的看了看端木思。
端木思诧异，怎么这小孩的警惕性这么高？
“我娘说了，商人都看利益，没人愿意做赔本买卖的！”言下之意端木思这样做“赔本的买卖”简直就是“非奸即盗”！
“哈哈哈，你娘倒是个妙人，不过我不是商人啊！再说我坑你什么？你有什么可让我坑的？”端木思笑着说。
小乞丐微微一怔，然后低下头，最后挠挠头说：“也是，像我一样的乞丐多了去了，人贩子都不一定多看我们一眼的！”
“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端木思继续“循序善诱”。
“我娘死以前说了，不让我入贱籍的，我不签卖身契的！”小乞丐说。
端木思想了一想说：“可以，一张纸而已，我不在乎这些的！只是你得以什么身份跟着我？干弟弟还是干儿子？你可以自己选。”她一直都是很通达的……
小乞丐没想到端木思会这么说，想了想，然后说：“一定要是干儿子吗？”
“不是啊，干弟弟也可以！会写字吗？”
“好，干弟弟就干弟弟！字会的不多，但是我名字还是会的！”小乞丐说着就走到桌案前面，拿起笔就在纸上写起来，端木思看着他写字的样子倒是练过的。
“琦路！”端木思看着上面的名字，倒觉得好听，但是没听过“琦”姓。
琦路看出端木思的疑惑，说：“我没有姓，我娘没告诉我就死了。”
端木思点点头，然后就叫莲衣领着琦路去洗洗涮涮，换身干净的衣服。莲衣捏着鼻子就领着琦路去洗澡，没过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跑回来。
“收拾干净了，看着和刚才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莲衣说，然后拉着收拾干净的琦路进来给端木思过过眼。
原本是一身邋遢脑袋鸡窝的小乞丐，收拾干净了倒是精神不少，一身的书童衣服把人趁的也不那么单薄，倒是可爱不少。
“嗯，不错，仪表堂堂，以后也好娶个媳妇！”端木思看着满意的点点头，嘴上还不忘打趣一下。
琦路站在原地，有点支吾，抬头问端木思：“是不是因为我是男孩你才要我的？”
端木思一愣，然后点点头：“一部分原因，男孩总是比女孩好抛头露面。”
琦路听了端木思的话，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