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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战闻熙没劲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被他用提口袋的方式提着,他也就只能垂着个小脑袋看着他大大的鞋子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
走了有好几层楼了,没听到小子说话了,唐文有些好奇,低头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要让我高兴了吗。”
战闻熙还是没有回话,动都不动一下。
唐文挑了挑眉,提着小家伙的手轻而易举的抬了起来,一看发现这臭小子居然是睡着了。
他:“……”
真睡还是装睡?
他抖了抖手,手里的肉团子还是不动,眼睛紧闭着。
“喂,战什么来着?”唐文叫了一声。
“你再这么提着我,我就窒息死掉了。”战闻熙睁开眼瞪着他。
唐文忽地笑了起来,换了种姿势,将他夹到了自己臂弯下,跟夹文件袋似的,还很体贴的问:“这样好了些吧。”
战闻熙:“……”
他也不介意,大半夜的,就这么搂着个肉团子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里格外的诡异阴森,还传来了回音。
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楼顶。
这座古堡是哥特式的,都是尖顶的来着,只有一处不是,一出了顶楼的门,迎面就灌来一股子冷风。
这处屋顶很宽,半圆形的,围栏道了成年人差不多胸部的位置。围栏也是颇具古代那种城墙的特色,凹凸形状的。
屋顶上还摆着桌椅,显然也是有人时常上来的。
唐文将战闻熙放下来,一连爬了十来层楼,连喘息都没有,只是呼吸的时候稍微重了一点,他自顾自的走到那边的桌椅旁,坐了下来。
战闻熙被风吹的有点发冷,又仰头看了看夜空,那里有什么星星,乌漆嘛黑的,倒是能听到像是乌鸦的叫声。
也是了,这个季节白天的时候还下过雨,冷冷的,哪里会有什么星星看。
“怎么样,星空美吗?”唐文一只手拖着下巴看着他问,语气里带了两分揶揄。
明显就是在笑他这谎话找的也太蹩脚了一点。
屋顶有两盏灯,虽然不够明亮,到不至于看不见人。
战闻熙瞪着他,哼了哼,道:“我就喜欢看这样漆黑的天空,美的不得了。”
“是吗,那你今天晚上就好好的在这上面欣赏天空了。”唐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替他理了理被自己提乱的衣服。
整理好后,他又站起身,往那边门的方向走。
战闻熙没说话,就转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今晚要把自己丢在这屋顶吹冷风了?
天气这么冷,现在是凌晨,晚上最冷的时候,再加上又是在山里,让他在这里呆一夜,那他明天肯定会感冒的。
感冒了的话,他身体就会超不好,这个坏叔叔说不定不会给他看医生,那他就见不到欢欢和臭丢地了。
“我不想看星空了,我困了,想睡觉了。”想了一圈,战闻熙赶紧说。
“对着天空睡觉也不错,今晚应该不会下雨的,你放心。”走到门口的唐文顿了身子,转头看着他道。
“我在这上面看一个晚上的星空,你就不会对解之叔叔做什么,不会伤害他?”战闻熙又问。
闻言,唐文眯了眯眼,笑了起来:“方解之可真是个懦夫啊,居然要个小屁孩给他求情。”
战闻熙:“我才不是求情,我是和你讲条件。”
“那个战什么来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唐文一双鬼魅的眼又眯了起来:“你可不是我的上宾,而是人质,更往下说是阶下囚。”
他的意思很明了了:你可没资格和我讲条件。
“我叫战闻熙,不叫战什么来着。听闻的闻,熙攘的熙。代表阳光那个熙。”对于他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小家伙更加不满了。
“哦……”赫连唐文点了点头:“战闻熙,你该欣赏你的星空了。”
说罢他砰的一声大力的关上了门。
战闻熙:“……”
他等着被关上的门好一会儿,然后爬到一张有遮阳伞下的椅子上,觉着这样应该稍微能挡一点风。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
还是赫连唐文,他放了一盒烟花和一个打火机在地上,笑着说:“你要是不想看了,可以放这个信号。”
战闻熙借着不太亮的灯光看了一眼那烟花,那是让他服软的信号。
他没说话,双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摊在木质的椅子上,瞪着头顶的遮阳伞。
然后下一秒伞也被人拿走了。
“你不是要看星空吗。”
战闻熙不做声,瞪了他一眼,在椅子上翻了个身,那屁股对着他。
这椅子挺大的,倒是够他翻身。
有趣极了,这小子。
唐文一点都不生气他拿屁股对着自己,反而觉得有趣,在他身后站了片刻,他拿着那遮阳伞进了门。
下到三楼的时候,在走廊上撞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季颜。
唐文看着她挑眉:“你这幅样子倒是很适合去演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轮椅,白裙子,披肩的黑色长发,有些苍白的脸庞,妆都不用化了。
“我听他们说方解之要带那个小崽子逃走?”季颜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
唐文耸了耸肩,又点燃了一支烟,没去否认。
“他们人呢?”季颜又问。
唐文吸了一口烟,才回:“小的那个在楼顶,大的那个我让人带去刑房了。”
“你要对方解之用刑?”季颜情绪有些激动。
“你激动什么?”赫连唐文英俊的脸上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没有垂下眼帘,眸子却是向下看着,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在看一个卑微不过的虫子。
季颜立刻被吓的不敢做声了,也不太敢直视他的脸。
外人看来赫连唐文对她宠的不得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宠,不过像是突然遇到一只感兴趣的宠物,暂时捡回家养着罢了。
等兴趣没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宠物。佣人都觉得她是他宠的不得了的情人,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碰过她,连平常的牵手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