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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园外，陆飞二人换上厚实的棉服从国产车上走下来，任谁都不会多看一眼，实在太低调了，陆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如今他的名头早就响彻业内，凡是做这一行生意的，每个人手机里面都会保存一张陆飞的照片，甚至还有更激进的，直接把陆飞的照片挂在摊位最显眼的地方，时刻提醒着自己。
年前，陆飞他们在东北捡漏阴阳震的时候，陆飞那么小心还是被认了出来，这次是为了进货，不想节外生枝，怎么保险就怎么打扮。
“一会儿到里面我不说话，你看我眼色行事，你跟我保持一段距离，我看中什么，会给你暗示，等我离开后你再拿下。”陆飞交代道。
王心磊点点头，感觉很刺激，头一回干这活儿，很兴奋，只是，他也有他的担心。
“姐夫，可我不懂啊，要是把价格给高了，咱们岂不是吃亏了么？”
陆飞压低声音道：“我都想好了，不管摊主开价多少，你给我去掉一个零，再把数字除以二就差不多了，我不会走太远，如果有特殊情况，我再教你怎么做。”
“成！”
又姐夫这句话，王心磊就放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五米左右距离进入市场，现在刚开春，天气还很寒冷，又不是法定假日，再加上这个时间刚摆摊不久，偌大的市场内人流量少的可怜，陆飞走马观花的扫视两边，脚下的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慢。
走了两趟摊位，陆飞微微摇头，如今市场的货色品质实在太差了，陆飞感觉很失望。
以前，市场内虽然很少见到真货，可绝大多数赝品质量也还说的过去，本来么，想要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最起码你得让顾客看着像真货吧！
以前大多数的物件儿仿制的还算走心，无论做工，做旧都有一定的功底，外行很难区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唬人。
可是最近一年来，摊主们越来越敷衍了，做旧作假都考虑成本了，干脆批量进货。
陆飞在十几个摊位上看到了同一款式的青铜簋，这十几件青铜簋就跟亲兄弟一样，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模具，在一个厂家批量进货的，实在太敷衍了，
还有那些瓷器，好家伙，看上去比超市里微波炉专用还特么新，差评。
最可气的是，陆飞在一个摊位上竟然见到一只青铜猫，那造型，那设计，陆飞直呼好家伙，要是在青铜猫的肚皮上噶一个口子，这特么就是青铜哆啦A梦啊！
最可气的是，明显是骗人的物件儿，竟然还真有顾客上手欣赏，陆飞也真是无语了。
潘家园是北方最大的古玩市场，横跨十几趟摊位，可陆飞一连转了六趟，一件勉强入眼得物件儿都没有，陆飞相当失望，身后吊着的王心磊更是跟傻逼一样，完全不知道姐夫到底在搞什么，两人像无头苍蝇似的，还捂得这么严实，走的这么快，哪有这样逛市场的，就不怕被人当成踩点的小偷抓起来吗？
“嗯，人呢？”
一分神的功夫，再看姐夫竟然没影了，王心磊汗都冒出来了，赶紧加快脚步寻找陆飞，还好，在在一趟摊位见到姐夫蹲在一个摊位前来回扒拉。
王心磊站在十米开外仔细观看姐夫手上的动作，这是一个专属瓷器的摊位，瓶子，罐子，杯子，盘子，碗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件，只见自己亲爱的姐夫挨个扒拉，摸摸这个，敲敲那个，几乎把所有的瓷器全都摸了一遍，这下小磊傻眼了。
之前姐夫跟他说，如果发现可以上手的物件儿，陆飞会给他提示，可当时两人没有仔细沟通，如何提示，什么暗号都没说，那眼下姐夫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一枪打，全都包圆儿了？
咝~~
不能吧！
可不是这样那又是啥？
拜托啊，给点儿提示吧，你这样让我怎么猜嘛！
王心磊急得够呛，可陆飞压根儿就没看他，依然在那里瞎扒拉。
王心磊尽量脑补也没想明白陆飞是什么套路，正在发愁的时候，却见姐夫摇着头站了起来，然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去，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此刻他比小磊还要懵逼。
这个人来了，摊主热情的帮他介绍，可对方相当高冷，根本不搭茬，挨个把摊子上的瓷器摸了一遍，还叹了口气，也不问价这就要走了，中年大叔摆摊十几年了，阅人无数，见过眼贼的，见过装逼的，就是没见过这样的顾客，眼见着陆飞要走，中年大叔绷不住了。
“嗳嗳，老板别走啊，相中哪件咱们好商量，要是没有相中的您说句话，我车上还有好货没卸下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