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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寒雨”是她这一世的名字,谁取的?凄凄凉凉的。
‘小诗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头发都快等白了!本来恐高的,玩儿秋千纯粹是为了换个心情。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又来了?那天回府以后,娘到底和他说什么了?他不但时常来,来了还不大讲话,就一直看着我?我有那么好看吗?’坐在秋千上,姒寒雨纳闷得紧。结束了回忆他们的相遇,想来是不怎么靠谱的。
“不用等了。”朋来又欠揍地露出那她最讨厌的表情,一副深不可测的“傻笑”。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立在这一定是有备而来。所以,在片刻的措手不及之后,姒寒雨将本来荡得等于没荡的秋千略微荡高一些。“朋公子,都一整年了吧?”
“何事整一年?”姒寒雨愿意和他讲话也是那天以后的第一次。朋来在这一年里,开始觉得她超越年龄的沉稳让他越来越享受了。那表情仿佛有了“生命力”,和她那次对着小狗的灿烂笑容一样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明知故问。”姒寒雨当然是在讲他“隔三差五”地就来“看她”一次,已经一年了。姒寒雨快疯了,她猜测,这也是“报仇”的一种手段吧?
“是了,明日又是犀巧节了。上一个节错过了,此次一起去赏灯可好?”朋来不提此次还好,一提之下她倒是想起来了。从上一次,她就已经怀疑他一直在跟踪她和小诗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这我做不了主,你去问我爹娘吧!若是他们同意,我便同你去‘赏’灯!”姒寒雨乐得清闲地把所有事都推到“双亲”那边,‘不就是个灯笼么?有什么可看的?’她才不想出现在那么让人不赏心悦目的地方呢!
“当真?”朋来等的便是她这句话,因为他当初与姒寒雨的母亲是“有言在先”的。
当日回到姒府,一华美妇人将姒寒雨“打发”回院中,就在后院的小亭子中与他小谈一会儿。若不是亲眼所见,朋来断然不会相信姒寒雨会有这样一位样貌出众的母亲。但观其气质,这母女二人却实在又有颇多相似之处。
“多谢公子为小女解围。”口中讲的“谢”字,容颜上却未见分毫寻常人家的“千恩万谢”。
“夫人客气,朋某已将‘未婚妻’公之于众,又岂是‘解围’而已?”朋来来了一招“明人面前不讲暗语”,开诚布公地讲出了他此时的心事。
“公子阅人无数,小女一无才、二无貌。脾性又承袭了我的倔强和她爹爹的不留情面。公子一世巨贾,执掌倾国命脉。切勿因一时兴起,折了二人一生。”姒敏氏讲得云淡风轻,言外之意却多是护着自家女儿。把女儿讲得一无是处自不是一个母亲的本心,但这样的一个“时代”,女子出嫁如同把自己以后的命运全都交到夫家的手上,半点马虎不得。“公子也不必如此,你我一年为期。若到明年今日,你仍执意要娶我家寒雨。那时她若愿嫁,我定说服她父亲,不加阻拦。”姒敏氏讲完前番,观之朋来没有当即勃然大怒,反而沉思片刻。所以才“纡尊降贵”,讲出了后面那几句和气的话语。她本以为朋来只不过是年轻气盛,一时碍于面子罢了。一年,对于一个古代男子而言,足以改变心性。况且,朋来又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一言为定,来儿从不曾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遇见中意的人。若到时,夫人定别改变主意。夫人的女儿,来儿要定了!”朋来隐隐地觉得这个华美妇人的背后绝不简单,像这样一个生过女儿还如未出阁少女的妇人怎么会甘心深居在这样一个小院里?原本只是单纯地想多接近一下姒寒雨,就变成了想要探究她的家族。
从回忆中拉回神,对面坐在秋千上,芳华如幻的女子努了努嘴,似是在决定要不要答应他。
‘姒夫人讲的不假,这丫头表面上不言不语。内里却又倔强又不留情面!’想起那日,她骂了有名难缠的“李老爷”还能全身而退,至今还为人津津而传。如不是他那日先下手为强,这姒府早就被那个蛮不讲理的人掀个底儿朝天了,也或许不那么严重。但至少不会,如此时一般,像往昔一样的安宁。
立在不远处的敏慧为那“没有大脑”、“乱冲动”的女儿捏了一把冷汗,她原本是寄希望于她那女儿性子执拗,又有些小聪明,根本不会轻易中了那“朋小子”的“圈套”。可眼下,还真的是让人心悬得不定……
“假的。”沉吟了半晌,姒寒雨还是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话。她并不觉得这样“反复无常”有什么可耻的,反而是很保险的做法。
“姒寒雨!”朋来气结,低声唤出她的名字,真看不出她是这么不好拐的。
“干什么?”一副“死小孩儿”的样子,她一到微凉或是特别冷的季节就没有精神。
“只是去赏灯而已。”朋来觉得很无力,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明明感觉到有问题,还上当?”姒寒雨也开始发挥“不留情面”的本性。
“我能吃了你么?”朋来一直的礼让原本就不是因为要装给姒家二老看的,直至现在就更不是了。
“不能。”姒寒雨的淡然,简直让朋来抓狂。
“那你究竟怕些什么?我就那么配不起你?”他终于、终于忍无可忍,就差低吼出来了。他朋来何时这样忍让过一个人,就更不用说是个女人。
“大呼小叫做什么?”她最受不了人家向她发火,她是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我…我哪有?”被姒寒雨这么一问,朋来竟有些口吃,几次尽力维持风度。
“只是赏灯,别的休想。”结果,“讨人厌”的姒寒雨,又一次不按牌理出牌的逆转了事情的走势。朋来既是无奈又瞬间想要拥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入怀,她究竟有什么好呢?
翌日午后,姒寒雨正在房中写着她的“故事”,兴致甚浓,门口又响起了叩门声。她很想大喊着把小诗“骂”走,以示她的不满。但她和小诗之间有一种默契,一般她两次还不应声,小诗就会悄悄地自行推门进来。其目的有二:一,不扰她雅兴;二,以防她出了事而不为人知。
“咚咚”声传了两遍,她蹙了蹙眉。懒得回头去看一眼,想着小诗也不敢再敲了。可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敢把那小爪子往门上叩。
“开门自己进,少装不熟!”当门外的人敲了第五次以后,她彻底“暴走”了。“啪”地把用了两年仍然不习惯的狼毫笔拍在桌案上望向被推开的门那侧,一怔。
“进你的闺房?不好吧。”闻听里头的人极其不悦,朋来想见她的小脸一定没什么令常人愉悦的表情。所以,他谨慎地推开门。让朋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朴素的连幔帐都只是淡紫的纱,只有床榻的颜色还有些女儿气。撇除那床以外,充斥着的都是书香的气息。床头有个小书架,上头零星的有些比常书大一些的“书”。她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似乎因为被搅了兴致正欲发火。见她微愣的表情,朋来似是把方开门前她的那句话和她现在的表情对到一块儿了。
‘这丫头,定以为我是她的丫鬟。写什么东西那么认真?’思及至此,朋来的目光不禁想要多看看那厚厚的一叠纸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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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心中略感清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感觉大大们忽视展颜的存在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