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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渊臻知道这是不明智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嫉妒所有能夺取余辜视线的东西,只有自己才能跟对方如此亲密,假若是人就毁了那个人,他要余辜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醋意,也控制不住像个妒妇一样的发狂,等这个人确切在他怀里在他身体里以后他才稍微的冷静理智下来。
“我不想做。”
那含了层厌恶的抵触跟挣扎被他置之不理,罔然忽视,最终强硬的把这个人压在身下,掠取那欢愉跟占有,看对方咬着下唇紧揪床单眼眶湿润的模样,他就满足的不住低吻被咬破的唇瓣,血腥唇齿交融,含了怜惜的爱吮。
眼里是冷意跟愤恨,到后来就湿润的不成样子的闷哼。
他喜爱余辜那若有若无的轻哼声,搅得他心里痒痒,不住的低哄怜爱,原先的气恼都烟消云散,看这人倦倦的眉眼还会小意逗弄,可是余辜明显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一下,推拒着别开脸,心里又不愉了起来。
床到了后半夜才停歇下来不晃动,他们纠缠了许久,纠缠的余辜都失了气力从余渊臻体内抽出,厌倦的闭了闭眼感受脖颈间的湿吻,恶心反胃的作呕情绪不住涌了上来,既然他不快意,又怎么能让余渊臻舒服呢。
“喂。”余辜声音慵懒而又低哑,直视余渊臻的眼眸,“你知不知道我操腻你了?”
余渊臻盯着他看了会儿,旧事重提的想起了先前那茬,那女人,那烟酒脂粉里的余辜,硬生生的把不愉给压下去忍了忍,倾身上前唇摩擦着他的耳畔叹息道:“阿辜是不想待在我身边嘛?”
轻柔而残忍。
“记好了,忍无可忍也得给我忍下去。”
余辜冷冷盯着他看,余渊臻眉眼温柔的含了甜蜜的看着他,笑吟吟地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自己说的似的,抱他去清洗的时候,余辜也爱答不理的缩在浴缸里,由得那温水倾倒在自己身上,余渊臻的手指落在他的身上搓揉着泡沫,跟以往一样的问他想不想要吹泡泡,触及对方的眼神颇有点……麻木不仁的意味的时候,余渊臻想了想,出去了一会儿。
余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由自在的,拥抱着自己,直到余渊臻回来不知道手里捧着什么,余渊臻俯身在余辜跟前道:“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直到金色的链子从被打开的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余辜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变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圈的链子被带在自己裸白的脚腕上,冰凉的贴在自己的肌肤上,一如从前锁在脚腕上的锁链一样。
听着余渊臻在他耳边慢慢轻缓道:“喜欢么?我上回就寻思着要不要……”
他慢慢地,慢慢地蜷缩起身体。
手机被他砸了以后,跟外界的联系就那么断开了,电视上的节目可以短暂安抚一下他不那么胡思乱想,余渊臻没有把他关起来,可是余辜,又能去哪儿呢?
余渊臻太清楚对方现状只能依附于他生存,他能去哪儿呢?
没有朋友,没有他的钱,假若失去了余渊臻,也就失去了权势,也就意味着原先他欺负过的人会来欺负他。
所以余渊臻不担心余辜会跑到哪里去。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
余辜不清楚自己被带走以后事情怎么样了,他茫茫然间似乎还看见了余鸩的身影,对方的眼神复杂的让他忽略的懒得去多想,只是觉得真巧呵,原来讨厌的人刚好就在他隔壁,就这么思绪漂浮着乱想一通,余渊臻离开家前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眼神宠溺语调温柔的嘱咐着他,“等我回来,乖乖的不要乱跑。”
余渊臻笑吟吟的样子最是让他毛骨悚然了,对方总是喜欢慢条斯理的用漫不经心来警告他,轻柔缓慢的一点一点打碎他所有的希望。
余辜木然的应了声好,额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他也没要求余渊臻回来给他带一部新的手机。
他现在拥有着的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谁会捧给他真心实意呢。
余辜忽然想到了陈郁,他的眼珠动了动,赤着的双足戴着的链子因为他的动作冰冷的摩擦过他的肌肤,冰凉的似乎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他觉得有点冷,即使室内温度是那么的适宜,可他的指尖还是那么冰冰凉凉的。
他走了以后的那天,陈郁怎么样了呢。
对了……陈郁。
余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疯狂的把衣柜里的衣服都倒在地毯上,一件一件的口袋胡乱摸索过来,急切的搜寻着什么。
他想起办宴会的那个晚上,陈郁问他要了号码以后,递给了他一张名片,他当时不以为意的塞进了口袋里,但现在……
衣柜里的衣服有很多,有些衣服只穿了几次就被余辜扔在一边不穿了,现在堆积起来叫人看了头都大了,余辜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他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他让自己努力回想那天晚上余渊臻给他穿的那套衣服长什么样,是什么颜色的,被他抛掷在了那里。
最后终于在衣柜的上层抽屉里找到了,也许是他当时穿了以后脱下来时漫不经心的随手一塞,也没人在意那件衣服的来去,余辜颤着手翻找出那个名片,当他的眼神落在名片上那串号码上时,眼神终于浮动了起来。
他过于激动的起身差点被地上散乱开来的衣物给绊住,脚步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分毫的停顿,直接就这么赤着脚冲出了房间,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一路奔到拐角处那边的座机电话,他拿起电话途中按错了好几次号码,嘴唇泛白的听话筒里传出来的铃声等待着,直到熟悉的声音说出那句你好的时候,余辜才发现他居然开不了口了。
说什么好?
说什么才好。
他张了张嘴但感觉有什么哽咽住了,十分的难受。
陈郁顿了顿,迟疑的道:“是……阿辜么?”
他喊他阿辜。
“陈郁。”
他缓缓道:“我想来你家看星星了。”
好不好?
“好啊。”陈郁永远都是温和的模样,斯斯文文的,对待余辜的时候语调总是多了分旁人没有的温柔,他对谁都疏离,唯独对这个人是温柔的想要靠近。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余辜报出了一个路口的地点,正说着的时候,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蓦然转身,佣人就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佣人的手边还有着拖把,看样子是在拖地,一言不发眼眸黑漆漆的盯着他看。
余辜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无声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滚开。
于是佣人低眉顺眼的提着水桶离开了。
余辜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手心里的那张名片已经被他捏皱在了手心里,他扔下电话就回房间抓了件衣服边从楼梯下去边穿在身上,好像再慢一点他就会被关在这里面出不去,他甚至失去了往日闲情逸致的开着车离开那扇铁门,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跑向那扇铁门,唯恐下一秒本来敞开着的门就会眼睁睁的被关上。
可是没有。
他穿过那片阳光,鼻息间闻到的是没有余渊臻的气息,那一瞬间余辜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逃出来了。
余辜升起了这样的错觉,他的脸上也有着错落的希望。
陈郁喊了几声,已经没有余辜的声音了,对方仓促的丢下话筒离开了,甚至来不及挂断,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
陈郁内心油然而生这种不好的预感,连跟家里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出去了,想到余辜说出的那个路口,头一次那么迫切的踩着油门直奔而去。
这边余辜也拦下了一辆车,等上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连个钱包也没带就出门了。
仔细算来,其实余辜只有一点零钱,他身边很少有现金,大都是刷卡,卡也是余渊臻给的,他由着余辜乱刷,就算是一些娱乐场所再怎么不愉,他也很少当众驳余辜的面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那天是真的气急了,才会连个台阶都没给对方留下,导致众说纷纭。
余辜叹了口气,觉得依照目前这情况看来只能指望陈郁了,回头再把钱还他。
只是对方真的会来嘛。
余辜看着车窗外飞快而逝的风景如是想。
陈郁来的还比余辜快,一到地方就下了车站在车前不说话,即使路人看他眼神再怎么奇怪他脸色也没变一下,确保余辜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他希望对方别出什么事。
陈郁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看着被随手扔在地上的传单被风刮起,他的手放进口袋里,脸蛋被冻的凉丝丝的,冬天已经到了,树叶都枯落了不少,每当陈郁一不小心踩到那些枯落的树叶脚底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时,他内心都会油然而生出一种歉意,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小心的绕过那些树叶。
小时候被嘲笑成傻子,长大以后只被人在心里嘲笑成傻子。
余辜来了。
陈郁的眼睛亮了,一直亮到余辜奔到他眼前,说出第一句话,“有钱吗?回头还你。”
然而陈郁已经自动自发掏出了他的钱包递到余辜眼前。
这……这真是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余辜不知什么感想着去付了钱,等走回来陈郁第一次看见他皱眉,“你穿太少了,冷么?”
由于是匆忙之间随手抓过来的一件衣服,余辜当时也没想太多,直到披身上以后才发现,太薄了,轻薄的使他穿身上都有着一股淡淡的凉意,又不能重返回去换一件,不待他微发着抖的回答,陈郁第一次主动伸手触碰他。
他愣楞的看着手上那温热的触感,一路顺着温暖到他心里,随后就被陈郁塞进了车里。
“车里打了空调,暖和。”
“……是啊。”
是满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