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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康熙赐宴,众人无不早早到来。然而康熙却故意缠着年兮兰在翊坤宫中多耽搁了一会儿,方才不紧不慢的携着年兮兰乘着宫轿向乾清宫行去。
御驾行至乾清宫正门,康熙率先步下御辇,接着又走到御辇后方刚刚停下的宫轿旁边,亲自牵着年兮兰的手将她扶出宫轿,与她并肩同行,一起走入乾清宫内。
早已翘首期盼、等候多时的妃嫔、皇子、宗室亲贵见康熙携年兮兰走入殿内,连忙依照宫规俯下身子跪地行礼,三呼万岁。
也许由于年兮兰伴在身侧的缘故,康熙今日的心情颇好,和颜悦色的叫了起,又亲自携年兮兰入席。
一向善于揣摩康熙心思的李德全,早已在康熙身旁为年兮兰留了座位,并且细心的在黄花梨木雕花座椅上多加了两个厚实的软垫。这一系列知情识趣、体贴入微的安排果然获得了康熙一个赞赏的目光。
由于参加宫宴的人数众多,御膳房一时之间无法同时做好全部菜肴,因此,只能将御膳分批次提前备好。是以当御膳被端上桌的时候,有一部分菜肴其实已经凉透了。
宫中之人皆知历来参加宫宴皆是如此,因此也无所怨尤。然而在此次宫宴之上,宫中不乏细心之人敏锐的发现,呈到皇上与熙妃面前的菜肴皆冒着温暖的热气。
德妃看着年兮兰面前冒着热气的菜肴,面上虽然带着温婉大方的浅笑,心中却暗恨不已。德妃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眼中的嫉恨的目光。想起自己昨日的安排,德妃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心中幻想着年兮兰受苦的模样,顿时觉得无比畅快。
宜妃见康熙竟然亲自动手,为年兮兰剥了一个粽子,并且由于担心年兮兰噎到,又亲自将一碗珍珠白果甜汤递到年兮兰的手中,从未受过康熙如此对待的宜妃心中顿时涌上一阵酸楚,忍无可忍的开口劝道:“这道珍珠白果甜汤虽然十分美味可口,但味道却过于甜腻。熙妃妹妹如今身怀六甲,实在不宜喝太多甜汤。否则若是腹中的胎儿长得过大,只怕熙妃妹妹日后生产之时,会吃不少苦头。由此可见,东西虽好,也要给适合的人,方能物尽其用。熙妃妹妹,你说是吗?”
德妃虽然觉得宜妃当面针对年兮兰的行径愚蠢之极,却依然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看着热闹,心中暗自猜测着年兮兰会有怎样的反应。
德妃虽然觉得刚刚入宫不久便能迅速爬到妃位的年兮兰必定不会是一个愚蠢之人,然而却又按捺不住心中强烈的渴望,巴不得年兮兰与宜妃两人针锋相对,斗得两败俱伤,最终皆被康熙所厌弃。
对于宜妃的当面挑衅,年兮兰本想一笑置之,说些和软的说辞应付过去,却没想到坐在她身旁的康熙忽然在桌下捏了捏她的右手,又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那碗白果甜汤,微笑着对她使了个眼色,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年兮兰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康熙的用意。
年兮兰在桌下轻轻的回握了一下康熙的手,对宜妃展颜一笑,柔声解释道:“宜妃姐姐所言极是。怀有身孕的妇人的确不该食用太多甜食。多亏皇上心细如发,事先提醒御厨早做安排,将这道汤品所用的蔗糖减半,因此这道汤品只在清淡的果香中夹有一丝淡淡的甜香,可谓甜而不腻、清爽宜人,饮用起来十分可口。”
年兮兰说罢,又转头对康熙浅笑道:“皇上拿给妾身的甜汤,当真是美味至极!妾身还想要再喝一碗。”
康熙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又亲从芳婉手中接过盛好的珍珠白果甜汤,递到年兮兰的手中。
康熙见年兮兰喝的香甜,又笑着嘱咐道:“朕还让御膳房为你备了红枣乌鸡汤,也与这珍珠白果甜汤一样,皆是按照你的口味所做,不甜不腻,十分清淡可口。等一会儿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如果你不喜欢,朕再让御厨们研制新的做法。”
年兮兰莞尔一笑,柔顺的点了点头,那乖巧的模样看得康熙一阵心动,看向年兮兰的目光中透着融融的温情。
宜妃本想含沙射影的讽刺年兮兰几句,却没想到康熙竟然与年兮兰当场秀起恩爱来,不由得憋了一肚子打的火,偏偏又不能当场发作,脸上的笑容颇为僵硬。
德妃听闻康熙提及红枣乌鸡汤,心中不禁有些隐隐激动起来。
在德妃的期盼中,一位身着浅碧色宫装的宫婢端着刚刚做好的汤品走上殿来。那位宫婢似乎有些紧张,鼻尖渗出点点的冷汗,脚步走得并不算快,只是用心地端好手中的汤品,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谨慎。
德妃虽然没有专注的盯着那名宫婢,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银箸,尽力用得体的笑容掩盖自己微快的呼吸。
然而,正当那名宫婢即将走到年兮兰身边时,木槿却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端着热汤的托盘,“交给我便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宫婢先是一愣,眼中虽然飞快的掠过一抹怅然之色,却也不自觉的微微松了口气,赶紧脚步匆匆地退出殿外。
木槿小心地将汤品呈到年兮兰面前,打开碗盖打量了一眼,随即恭敬的轻声对年兮兰回禀道:“此时汤还有些热,请娘娘稍候片刻再饮用,膳汤的味道会更好一些。”
听闻木槿所言,年兮兰心中顿时一凛,面上却丝毫不显,轻轻的点头道:“如此也好。正巧,刚刚的珍珠白果甜汤我喝的有些多了,现在也没有胃口再喝其他的汤品。我看那盘核桃酥不错,再给我拿一块来吧。”
康熙听闻木槿所言,深邃的凤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厉色。康熙看着身旁乖巧柔顺的年兮兰,忽然心中一动,竟然伸手端起年兮兰刚刚喝剩的半碗珍珠白果甜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年兮兰震惊的望着康熙,心中因为康熙的对自己的用心而感动不已,清澈的双眸愈加晶莹,凝望着康熙,轻声唤道:“皇上……”
年兮兰刚唤了一声,又沉默下来,在康熙目光灼灼的注视中,却又渐渐红了俏脸,“皇上,这是女儿家爱喝的汤品,只怕不合皇上的口味……”
康熙自然看出年兮兰眼中的感动,浅笑着打趣道:“爱妃的品位果然不错,按照此种方法所作的珍珠白果甜汤,果然甜而不腻,美味至极。如此看来,以后朕还要多品尝爱妃喜爱的各色美食,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惊喜。 ”
康熙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康熙贵为大清帝王,向来只有他将自己只动过几口的御菜赏赐给妃嫔臣子的惯例,又岂会吃他人剩下的东西?而如今康熙不但当着诸位妃嫔、皇子、皇室宗亲的面前喝了年兮兰碗中剩下的半碗汤,还喝得满心愉悦、意犹未尽。
众人见此情形,原本已经万分惊讶。然而,听康熙话里的意思,他似乎打算将这项匪夷所思的事情慢慢养成习惯。康熙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顿时精彩纷呈。无论各人心思如何,却再无人敢质疑年兮兰的宠妃地位。
德妃见此情形,便知康熙已经下定决心执意护年兮兰到底。德妃回想起年兮兰身旁的宫婢对那碗红枣乌鸡汤的处置,再想起自己昨日鲁莽的安排,德妃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险些铸成大错,毁了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大好前程。
德妃匆忙在心中仔细将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重新审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几乎将自己多年在宫中经营的人脉暴露无遗。
德妃想到适才的那名呈汤上殿的宫婢,心中暗自庆幸,好在此次自己用了一招借鸡生蛋的方法,利用其他人所布的眼线,将药下在为年兮兰准备的汤品中。即使康熙事后追查此事,也只会查到一名替罪羊。而只要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将另一名负责下毒的宫婢灭口,此事便绝对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德妃一边想,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自己面前的红豆馅粽子,明明是以往自己爱吃的美食,如今却觉得无比苦涩、味同嚼蜡。
德妃抬起头,望着康熙无比温柔的为年兮兰擦去嘴角的糯米粒,不由得轻叹一声,暗暗下定决心,要以静制动、韬光养晦,静待适当的时机,再出手惩治年兮兰。
德妃望着年兮兰浑圆的腹部,心中不屑的想道:左右是两个无关大局的小格格,自己便格外开恩让她们生下来又有何妨?也许到时候,脸浮水肿、身材走样的年兮兰根本不必等自己出手,便会被康熙所厌弃。
太子胤礽望着康熙娇宠呵护年兮兰的模样,心中却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早逝的皇额娘。
从未享受过母爱的胤礽看着怀有身孕的年兮兰,心中却是暗暗想道:倘若自己的皇额娘还活着,并且深得皇阿玛宠爱,那么当自己惹皇阿玛生气的时候,有皇额娘在皇阿玛身旁适时的为自己说些好话,或许自己与皇阿玛之间不会走到今日这步田地,闹到父子相疑,君臣离心的地步。
胤礽眼色一暗,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壶想要倒一杯酒,却发现酒壶里已经空空荡荡,不禁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再给孤拿壶酒来,快一些。”
小太监忐忑不安的劝解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喝了四壶酒了。这雄黄酒若是喝得多了,也是会醉人的。太子殿下还是少喝一些吧!”
胤礽见如今就连一个小太监都敢不遵自己的命令,立时眉头一皱,恼怒道:“孤让你赶快拿壶酒来,你没听清楚是不是?”
小太监被胤礽阴冷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连连请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子殿下请息怒!奴才这便去为太子殿下取酒来!”
胤禟、胤俄分别坐在胤禩左右两侧。胤俄只顾自己畅快的喝着酒,并且还大咧咧的劝着胤禩与胤禟同自己一起喝。
胤禟无奈的推开胤俄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轻声嗤笑道:“这用来应节的雄黄酒有什么好喝的?你竟是喝起来没完了!等明儿去我府上小聚,我再找些好酒给你!除了你爱喝的竹叶青以外,我还寻到了一种外国人爱喝的洋酒。刚开始喝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味道有点奇怪,可是喝习惯了,又会觉得其中有说着不出的韵味。”
胤俄却是惶恐的摆了摆手,“可再别提你那些从洋人那里淘弄来的玩意了!只上次那种黑乎乎的苦茶便将我折腾的不行。真难为你还喝得津津有味儿,比中药汤子还难喝百倍的苦茶又有什么好喝的?只怕你今日推荐的洋酒也必定古怪至极,还不见得有这雄黄酒好喝呢!”
胤禟微微眯起桃花眼,无奈的摇头叹息道:“真是什么好东西到了你口中未等品出滋味来就被你糟蹋了!好好的咖啡被你形容成这幅模样,真真是暴殄天物!”
胤禟不再理会胤俄,微笑着对胤禩说道:“老十这个莽汉不懂得欣赏,八哥可一定要来我府上尝尝我珍藏的好酒!”
胤禩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看着气色倒还尚好。此时听闻胤禟的邀约,胤禩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如今倒是空闲的很,哪里有好酒,自然便是要向哪里去的。九弟的邀约,我一定到。”
胤祯望着身着鹅黄色旗装柔顺的坐在康熙身侧的年兮兰,忽然转头向自家四哥询问道:“年羹尧自从两年前被皇阿玛提升为四川巡抚,如今已是显赫的封疆大吏。年仅三十岁的封疆大吏,在大清也算是十分罕见了。”
“我听说年羹尧上任之后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并且带头做出表率,拒收节礼,自称‘甘心淡泊,以绝徇庇’。正月初一的宫宴之上,皇阿玛还在文武百官面前赞许了年羹尧,看样子似乎对他寄于厚望。四哥,你看这其中可否有熙妃的功劳?”
胤禛拧紧眉头,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皇阿玛一向知人善用,他重用年羹尧之时,熙妃年纪尚小。年羹尧于四十八年被皇阿玛破格提升为四川巡抚,那时候熙妃尚未入宫。当时,皇阿玛根本不曾见过熙妃,又岂会因为她而重用年羹尧?”
胤祯皱了皱眉头,总是觉得自家四哥在提及熙妃之时,言语间似乎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胤祯又仔细凝神打量着四哥,见他依旧是以往那幅冰冷淡漠的面容,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胤祯望了望座位相距甚远的年兮兰与胤禛,不禁暗笑自己多心。如此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又怎会有什么关系呢?
宴席过半,宫娥献舞。
众人望着舞姿翩迁、身形妖娆的舞姬,惊讶地发现领舞的宫女眉眼之间竟然与年兮兰十分相似。
众人皆好奇的向坐在上首的康熙望去,却见康熙正侧着头,轻声细语的与身旁的年兮兰正说着什么,锐利的凤眸之中不见往日的半分凌厉,眼中温暖的笑意堪比春日暖阳。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原来皇上竟也有这样如沐春风的笑容。
谨贵人原本见那舞姬的长相与年兮兰相似,心中顿时窃喜不已,兴灾乐祸的坐在一旁,想要看年兮兰出丑。
然而谨贵人等了半晌,不见有人胆敢以那名舞姬的相貌嘲笑年兮兰半句,心中不由得万分失望。谨贵人本来还想看似无意的品评一句舞姬的长相,借此影射、讽刺年兮兰,然而望着康熙对年兮兰百般宠爱的模样,心中又不禁胆怯起来,只能将心里那些阴暗的心思暂且收起,扯出一抹牙疼的笑容,跟着众人一起观赏舞蹈。
当晚,年兮兰与康熙同榻而眠。
年兮兰依偎在康熙温暖舒适的怀抱中,望着昏昏欲睡的康熙,忽然开口问道:“依皇上看,那名领舞的宫女与妾身的容貌可有相似之处?”
康熙却是疑惑的睁开双眼,不解地询问道:“哪位领舞的宫女?”
望着康熙迷惑不解的模样,年兮兰突然想起今日宫宴之上献舞的确不止一群宫女,不禁浅笑着解释道:“就是开场那支舞领舞的宫女……”
康熙认真的想了想,却是摇头笑道:“看来,朕的确是光顾着看你了,竟然怎么也想不起那名领舞的宫女相貌如何。若是你当真想要知道答案,朕改天将那名宫女唤到面前,仔细看看清楚,然后再回答你如何?”
望着康熙脸上揶揄的浅笑,年兮兰忽然明白了康熙的心意,心里顿时划过一缕暖流,竟是无比的熨帖与惬意。
年兮兰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了康熙的唇,刚想退开却被康熙轻轻按住后脑,加深了这缠绵的一吻。
原本按照刘声芳的估计,怀有双胎的年兮兰极有可能早产。然而,或许是由于康熙将年兮兰母子照顾得太好了的缘故,年兮兰腹中的两个小家伙竟是住得十分安稳,一直拖到足月,依然尚未发动。
由于康熙担心年兮兰会随时生产,因此便将早已安排好的四位接生嬷嬷留在翊坤宫偏殿居住,更是命御医刘声芳每日早晚为年兮兰诊两次平安脉,以确保年兮兰母子三人平安无恙。
七月初六当晚,年兮兰兴致勃勃的准备好明日乞巧所用的彩缕、七孔针等物,又与康熙一起画了半幅桃花,便觉得有些疲惫,腰腹处隐隐有些酸胀之感。
年兮兰心中有所预感,因此早早便上床歇息。康熙见年兮兰睡熟后,又批阅了半晌奏折,直到子时方才睡下。
年兮兰睡到半夜,便觉腹中隐隐作痛。年兮兰睁开眼睛,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年兮兰感受着腹中频频传来有规律的阵痛,心里便有了数,知道两个宝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急着出来与自己见面了。
年兮兰见康熙睡得正熟,便支起身子,轻轻抚摸着康熙的脸颊,低头在康熙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快醒一醒。妾身有些腹痛,许是两个小宝贝终于等不及,决心出来与咱们见面啦!”
康熙正睡得迷迷糊糊,听闻年兮兰所言,微微勾起唇角,伸手轻拍着年兮兰的后背,轻声呢喃道:“出来见面好啊,朕也想尽快见到她们……”
康熙模模糊糊的说完,忽然身子一震,惊讶的转过头去望着年兮兰,急切的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莫非你真的……快要生产了?”
虽然不想吓到康熙,年兮兰却依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孙嬷嬷曾经为妾身讲解过生产的过程,妾身猜想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见年兮兰回答的如此笃定,康熙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地披衣起身,唤来在门口守夜的李德全,命其即刻前往太医院将刘声芳传来翊坤宫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命芳婉、芳蔺将接生嬷嬷唤来寝殿查看年兮兰的情况。
负责接生的嬷嬷仔细查看了年兮兰的情形,随即恭敬的向康熙回禀道:“启禀皇上,熙妃娘娘如今已经发动,即将生产。奴婢们这便扶熙妃娘娘前往产房。由于熙妃娘娘是第一次生产,因此所需时间会比较漫长。只怕最快也要晌午左右方能生下皇嗣。”
康熙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阵心疼,竟然亲自为年兮兰披好衣衫,小心的将她打横抱起,径直送入产房内。
接生嬷嬷们见此情形,顿时大汗不已,连忙恭敬的劝说道:“产房污秽,恭请皇上暂且回避。”
康熙没有理会接生嬷嬷的劝告,自顾自的握着年兮兰已经满是汗水的小手,温柔的说道:“不要怕!朕就在外面等着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大声的唤朕,朕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