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公平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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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内，叶晓晴正和几个女学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突然有人跑进来叫：“快去看，云翼叫了霍虎同孟凡打架啊。”

    所有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叶晓晴动作最快，一个箭步跑在所有人最前头。此时cāo场外围了不少学生，场中空出一大块地方，孟凡与霍虎四目相对。

    霍虎把拳头一捏发出格勒一声，手臂肌肉弘结，他虎背熊腰，比孟凡足足高出一个头。霍虎也是橙星的学生，但高了两届，他在校内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体育jing英中心的格斗部主将，jing通擒拿、空手道与合气道，多次在全国内擂台上获得名次，不光在橙星，在全国都算得上格斗一流好手。

    “小子。”霍虎倨傲地道：“我不想欺负你，听说你也是个练家子，我们就按行规办事，今天云翼来请我和你单挑，不管输赢，你们以后的事一笔勾销，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不光是针对你，也是不给我面子。但拳脚无眼，打成什么样后果双方都不得追究，怎么样？”

    霍虎到底不同于云翼这种败家子，有点高手风范，孟凡听他说得还算讲道理，点头：“行，就这么一句话。”

    但场面闹这么大也惊动了老师，谢子豪第一个赶到现场，叶晓晴一见急忙道：“老师，他们要打架！”

    谢子豪上前：“你们干什么，这是学校，不许打架！”

    “谢老师，这是公平较量。”霍虎不在乎地道：“你不喜欢我们在这打，换个地方也行，但打是一定要打的。”

    孟凡也不想输了气势，对谢子豪道：“谢老师，这事是私人恩怨，你不用管了，我们已经说好了。”

    如果换成其他学生，谢子豪多半会阻止，但看到是孟凡，不禁让他想起了孟洁同他说的话，心中有股对孟凡的怨气，他是知道霍虎能耐的，心想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便道：“好，那我就做个公证，你们得说话算话，如果再搞事，我就要让jing方来处理了。”

    “放心！”霍虎道：“都是练武之人，一言九鼎。”

    谢子豪退到一边，叶晓晴急道：“不怕打出人命吗？”谢子豪道：“如果不让这事结了，他和云翼之间恩怨会没完没了，这样也好，一劳永逸。”

    “可是……”

    “没事，我会看着他们，不会打出人命的。”谢子豪反而挡住学生不让他们靠前。

    霍虎松松筋骨，目视孟凡：“准备好了吗？”

    孟凡把东西放到一边，脱下外衣，“来吧。”

    霍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见他腿微微一动，瞬间到了孟凡面前。不愧是专业格斗手，没有震天怒吼来装声势，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出击时迅速，低调且刚猛，如果这时孟凡睁下眼，断然看不到他是怎么到面前的。

    孟凡暴退，他深知面对的不是云翼的狐朋狗友，这是真正的高手，霍虎一拳下勾，他右手一架，不由闷哼一声，对方拳力极大，手臂刚硬，砸在手疼得直yu骨折。

    就这么一呆，霍虎一脚踢中他下盘，由于他身材高大，出击频率高，所以每下都是重击，两人刚一交手孟凡就陷入被动，连连后退，被霍虎一路压着打。

    “啊！”孟凡退到边缘时惨叫一声，手拼命抖动，已经抵不住对方的攻击，同时大腿一侧也被他踢得一片青肿。

    “就这点料吗？”霍虎冷笑：“亏我挺期待的。”

    孟凡一咬牙，反守为攻，对方手长脚长，自己必须以短攻取胜，他试图以柔劲化去对方刚猛力道，但霍虎在这此道上显然不是庸手，当孟凡手掌沿他手臂上滑时就知道对方意图，往下一压，腿部上勾，在孟凡跳跃闪避时用力冲撞。

    “砰！”孟凡倒飞出去，在他冲撞中手肘划中眼角，立时眼棱裂缝，一道鲜血从眼角流下。

    “他受伤了。”叶晓晴大叫，拉着谢子豪：“老师，叫他们停止啊。”

    但谢子豪一动不动，叶晓晴看到，他脸上反而有股得意之sè，她这才明白，谢子豪是存心要看孟凡倒霉。

    “打得好！”云翼举手高呼，他的一众同伴也高声为霍虎呐喊助威。孟凡在学校没有朋友，自然没人为他加油，此时俨然就是霍虎的主场作战。

    “来啊，本事都使出来！”霍虎摆个架式。

    孟凡拭去额角鲜血，像豹子一样伏低身体，霍虎见到他的动作知道孟凡不是庸手，以矮打高，重心是关键，越低重心越稳，与其硬扛，不如尽量放松。

    “这小子有点门道。”霍虎眼中略有赞赏。一个箭步踏上，以膝盖上攻，孟凡下翻身体，一记“蝎尾脚”从后方反勾他面门，霍虎抬手格当，另一手肘下砸，本来这个动作他砸中孟凡十拿九稳，但他发现孟凡的双手已到他肋下。

    “好险！”霍虎放弃进攻暴退，孟凡打了个空。双方都暗暗佩服，一个兵行险着，如果刚霍虎进攻，肋下会被他打实，蝎尾脚只是虚招。但霍虎见机很快，主动闪避，让孟凡的声东击西战术落空。

    霍虎收起轻敌之心，大吼一声，双手双脚齐出，他最初练功时是以小擒拿为根基，最擅长以快打快，见孟凡动作灵巧，出手迅疾，起了一较高下的心，进攻如狂风骤雨。

    有道外行看热闹，这时两人的拼斗颇为jing彩，拳来脚往，快疾无伦，不时引得观众叫好。连谢子豪也暗暗心惊，霍虎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能在他手上支撑这么久，这在学院还没有过的事。

    拼斗持续了一分钟，孟凡发现体力不支，毕竟他只练了两年功，不像霍虎自幼习武，加上实战经验丰富，几次孟凡都差点着了他的道，幸亏他昨ri对第三层功法已小有心得，不然早被对方击垮了。

    砰的一拳，霍虎“振动拳”甩手击来，孟凡以右臂卸力，但还是挡不住，连手一起撞在面门，额角破裂，更多鲜血流下来，在他眼睛被鲜血模糊的瞬间，又被一脚蹬中小腹，好在学过柔劲，卸了他一部份力道，如果蹬实了，他非内脏破裂不可。

    纵然如此，他还是经受不起，一时伏在地上，捂着腹部，头部鲜血滴在地面。

    “打得好！”云翼一帮人又叫起好了，“臭小子，叫你猖狂！”

    霍虎倒没嚣张之意，这一场拼斗他本是看在云翼花钱雇他的份上，论身高体重，孟凡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胜之不武。

    “虎哥，上！打扁他！”云翼大声催促，但霍虎没动，看着孟凡慢慢爬起来，问：“还行吗？”

    孟凡长长吸口气：“不用手下留情。”

    霍虎赞道：“够顽强！”一记重手击来，本想一下将他击倒了事，不料孟凡突然凌空出腿，形如仙鹤起飞，单腿上勾，既闪过他的进攻，同时一脚踢中他下颌。

    所有人哦了一声，霍虎中招了。

    霍虎摸着下巴，颇感吃惊，孟凡体力不支又受了伤居然还敢败中求胜，他双拳一错，再次扑向孟凡。

    “哈！”孟凡身体在地面一滑，打的是地趟拳，发挥步战的优势，专攻对方下盘，他身矮灵活，一时反逼得对方手忙脚乱，霍虎连退数步，到边沿时后腿在蓝球架上一撑，从他头顶飞过。

    “盘根！”孟凡反腿一扫，绊得他一个跄踉。机会来了，趁他重心不稳，他双拳齐出，连中对方胸口七八拳，打得霍虎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虎哥！”云翼惊呆了，其余人也没想到，都是目瞪口呆，只有叶晓晴一人欢呼：“好啊。”她这一叫好，许多人跟着叫好，人心本来比较同情弱者，孟凡看上去比霍虎矮小那么多，加上又已伤痕累累，居然打倒对方，不由令人心振奋。

    但众人高兴太早了，霍虎一个挺身起来，抚下胸口，“招式不错，可惜，力量不够。”他壮如铁塔，孟凡拳头打得崩崩作响他只是晃了几晃。

    最后一拳他看准来势，扣住孟凡拳头，孟凡大惊，抽手来不及了。

    “中！”霍虎重重一拳，打得孟凡双脚离地，面部鲜血溅出，连围观者面上都溅到了。

    这一下打得极重，孟凡倒在地上，呼哧闯着粗气，怎么也起不来，霍虎看看地上满脸鲜血的孟凡，摇摇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场外走去。

    “还没完呢。”孟凡的声音传来，霍虎吃惊地转身，只见他居然又爬起来，摇摇晃晃，人都去了半条命，眼睛有一只半瞎了，但他还是举着双手：“再来啊。”

    “你不怕死吗？”霍虎对他的意志感到吃惊。

    “怕！但动手了怕也没用。”孟凡怒吼一声右手击来。

    “成全你！”霍虎一抬手，向他顶门砸来。

    忽然中途孟凡右手一缩，就在霍虎以为他又要声东击西，打算后退回防时，他突然身体一矮，以头向他面门撞来。

    此时霍虎手防来不及了，全力以头撞头，打算硬拼，他可是学过硬气功的，自忖不输给他。

    然而这才是真正的声东击西，他中途后颈一仰，居然灵活闪过，而霍虎一个闪个倒憋气，头向他怀里撞来，同时感觉到对方手指已顶上自己心脏部位。常言道，宁挨一拳，莫挨一掌；宁挨一掌，莫挨一肘；宁挨一肘，莫挨一指，这下打中了，不死也要重伤。

    他心知上当，索xing一拳向对方腹部捣去，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孟凡指尖只在他胸口一划就缩开，反而自己被对方重拳打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霍虎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身后云翼见孟凡彻底倒下了，大叫一声：“揍扁他！”一帮人要冲上来打落水狗。

    “谁敢上？”霍虎厉吼一声，吓得云翼一帮人一呆。他上前扶孟凡坐起，低声问：“为什么？”

    “我同你又没仇，何苦拼命？”孟凡说完又溢出一口鲜血。

    霍虎咬紧了嘴唇，他扶他站起：“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还能走！”孟凡推开他，捂着胸口向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鲜血洒在地面。有好心的学生想上前来扶他，都被他摇手示意没事，只是孤独向前，人群默默地给他让开一条道来。

    “虎哥。”云翼跑到霍虎身边，“就让这小子走了？狠狠揍他啊！”

    霍虎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听着，再敢找他的麻烦，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滚！”他把云翼一推，云翼一帮人灰溜溜地走了。

    谢子豪醒悟过来，忙跑上前扶孟凡：“你这样不行的，我带你到医院。”

    “不用了。”

    “我是老师，你听我的。”

    “真的不用了。”

    谢子豪还想再劝，叶晓晴的声音传来：“老师，我来吧。”她上前不由分说接过孟凡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任他鲜血落在她雪白的肩头衬衣。

    “我同你一起送。”

    “不必了。”叶晓晴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谢子豪一愣，叶晓晴已扶他离开了学院，挥手叫：“计程车。”

    进到车里，孟凡还要坚持：“没事，我自己能行。”

    “住嘴！”叶晓晴用手帕擦着他面上鲜血：“现在听我的。”

    看到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孟凡艰难地微笑一下，“拜托你件事。”

    “你说。”

    “别告诉孟……洁……”他说完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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