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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世间能有凝固的一刻,我希望就是现在;如果说世间能有倒转的一刻,我希望也是现在。让老天凝固住眼中充满真诚、深情和泪水的齐霁,让老天倒转着我和齐霁的过去,没有侯常风,没有邵逾朗,这样,这般凝固的瞬间该是多么完美。
可惜,那只能是如果……
“你干嘛跑这儿来,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地到处找你。”我收起情绪,正色道。
齐霁疑惑地望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似的。
“我们回去吧,大家找了你一晚上了,你能走吗?”我拉起齐霁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肩上。
“脚崴了。”齐霁另一只手扶着树杆勉强站起来,可是这样的我们根本没法前行。
我摸出饼干和水:“你先补充点能量吧。”
齐霁的眼神越发疑惑,但他还是愣愣地接过。怎么,难道怕我下毒不成?做贼心虚了吧!
齐霁仰头喝了大半的水,然后又用剩下的洗了手,这才小口小口吃起饼干。
我忍不住好笑,真是落难的公子,到头都要保持风度。
齐霁见我莞尔,也不明就里地笑起来。我立马收住笑容,齐霁讪讪地低头继续咬饼干。
什么时候,我和齐霁的角色互换了。以前,他对我笑,我的心情就是晴天,他如若不理我,我就算考试得了第一名也高兴不起来;而刚才,齐霁居然在看我脸色一笑一颦?难道因为我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吗?
齐霁把吃剩半包的饼干还给我,我搀扶着他,半推半拉着想要把他弄上斜坡,可无奈我实在太个小,力气再大也不如蚂蚁强悍。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要不,我去叫人?”
“不要!”吃饱的齐霁连声音也变得大声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努努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不是害怕,我是……”
“难道要我们干等着别人来营救吗?”我没好气地打断齐霁的话。
就在这时,一阵脚踩树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刚激动就听见侯叔叔、开口:“要是发现祝福和齐霁在哪儿偷情可搞笑了。”
“这会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是侯常风的声音,“祝福早回来了。”
“可我没见着她人啊。”
“那是你眼瞎。”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边囧边想,他们还不如不出现呢。
我瞟了身旁的齐霁一眼,只见他抿着嘴,嘴角竟然含着笑!
有没有搞错!!
“侯常风!”齐霁大叫一声。
在我还在惊于齐霁的反应,两束灯光就照了过来。
“哎呀!是你们!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让我们好找啊!”侯叔叔很是激动,他边说还边朝一旁面无表情的侯常风使眼色。
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和侯常风高低相望着,谁也没动。
“我脚崴了。”齐霁和侯叔叔说。
侯叔叔滑下山坡,边从我手里接过扶靠的担子边笑得暧昧:“叔叔我一晚上没见着你,原来你在这里。”
“我也出来找齐霁。”我说完就几下爬上上坡,伸手准备拉齐霁。
侯常风抢先一步:“这事交给我们吧。”
齐霁迟疑了一下把手伸向侯常风。
等我们回到别墅,接到讯息的廖凯和邵逾朗也已经回来了。邵祯霏不知从哪里请来个医生,给洗完澡的齐霁进行包扎处理,不过是常见的崴伤,静养几天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行了,忙活了大半夜,大家都去休息吧。”邵逾朗招呼道。
我抬头想看时间,却意外见到邵弼弥在二楼盯着我看,见我发现了他,他轻抬眉毛瞪我一眼,然后转身回房了。
我都没怪他之前抛下我,他反倒一副我欠他多还他少的嘴脸。
第二天,经过一晚折腾,习惯早睡早起的我也赖了床。约莫十点半,我才醒来,看看周围,楼隽书还睡着,邵祯霏不在了,被子却摊着没有叠,我摸摸,凉的,不像刚起来的样子。
我简单洗漱后,整理了下包裹做好回家的准备。这时,邵祯霏进来了,她一脸倦容但还是微笑着:“起来啦,不多睡会。你饿不饿,一会就到午饭的时间了,如果饿厨房里有吃的,自己拿别客气。”
“姐姐,你起得真早。”
“呵呵,因为有些人早起来,我要招呼一下。”邵祯霏打了个哈欠,“这不,我抽空回来补个觉,对你可是照顾不周了。”
“没事,没事。”邵祯霏都忙成那样了,我怎么好麻烦她。
我来到一楼的厨房,里面一层不染,完全不像刚才有人使用过的样子,只有台子上新鲜的水果和挂水的杯子才让我感到这个欧式厨房不是摆设。
我来到角落一个嵌入式的庞然大物前疑惑,难道这就是冰箱,也太大了吧,藏个人都不成问题。正当我想打开确认时,一双手却从我头顶伸向了门把。我一惊,扭头,却正脸贴到一个胸口。
我摸着鼻子后退一步,对方顺势把我推到一边:“你挡到我了。”
“邵,邵弼弥。”我讶然,这人走路和个猫似的,再低头看他的脚,嘿,果然是赤脚没穿鞋,不过指甲上的黑色却消失了。仔细看,他的脚真是好看,长长的脚趾上五个长方形的指甲光亮着,就连常人很丑陋的小指也很细长,牵带着微微凸起的五根骨头到达瘦而健实的脚踝,再往上是……
“你干嘛?”邵弼弥用手肘顶我一下,“拿牛奶。”
我回过神,发现他手上多了两个鸡蛋一包切片面包和一袋熏肉,连忙应声从冰箱里拿出牛奶跟上他。
“会煎蛋吗?”邵弼弥从橱柜里拿出个平底锅。
我点点头,他立马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挂到我脖子上,自己抱胸站到一边。
做饭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倒是惊讶这个大少爷莫非也会做饭。
很快,两份简单的早饭上了桌,我不习惯洋人的刀叉,拿了双筷子就餐。
边吃我边问邵弼弥:“你什么时候送我去车站?”
邵弼弥叉起一块荷包蛋,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连眼珠都没转向我。
“邵弼弥。”我不满地叫了声。
邵弼弥突然把刀叉伸到我盘里,挑起熏肉就往自己嘴里塞,边做还边挑衅般地看着我。
我皱起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碍于他是主我是客,也没计较。
邵弼弥看了我一会,见我没反应,突然又伸叉抢去了我的荷包蛋。
这下我彻底糊涂了,索性把餐盘推到他面前:“你这么饿,早知道我多做一份。”
“嗷!”邵弼弥突然鬼哭狼嚎一声,扔下刀叉,靠坐在椅背上,龇牙咧嘴地用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看我。
我挠挠头,凑过去:“你到底怎么了?我实在是不明白。”
“哎——”邵弼弥长长叹了口气,翻翻白眼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我瘪瘪嘴,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我,有话就明说啊,搞得这么神秘。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什么齐霁的家伙?”
“咦?”邵弼弥什么灵力,简直洞穿人心啊,还是过去的人心。
“喜欢人家又不敢说,畏畏缩缩,只知道看人眼色。”邵弼弥的灵力好强大,连这些都知道,邵祯霏并不知道我喜欢过齐霁啊,他怎么能知道呢?总不见得是邵逾朗说的吧,就他们哥俩见面那阵势,根本不可能。
“呀哈!果然被我猜中了!”邵弼弥八成是看出我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五个字,兴奋地直拍双手。
“你,你……”我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你想说我怎么知道的吗?”邵弼弥洋洋得意,“我刚才抢你碗里食物你都不反抗一下,足以说明你平时就是个唯唯诺诺小心处事的人。至于那个齐霁,你想昨天晚上虽然我们被邵逾朗撞破,但幸好我见机开溜留下你们独处的机会,可你到好,正事不做却去寻那个齐霁,足见那个齐霁在你心里比邵逾朗重要。”
这个邵弼弥莫非学得是心理学,我背脊骨一阵发凉,可还是辩解道:“齐霁是我同学,人不见了我自然要去寻找了。”
“OK,反正我也不关心你到底喜不喜欢齐霁,我只关心你对邵逾朗是不是有那心?”
“什么心?”
“傻啊你,你以为那个婆娘为什么针对你,摆明了把你当做情敌了呗。”
“情敌?!”我更傻眼了,“就我这样的,怎么够得成威胁,怀疑楼隽书还差不多。”
“谁知道邵逾朗是不是在她面前提起过你,你知道女人总是很敏感男人口中提到的其他女人的名字。”
“不会吧。”我苦着张脸,“我和邵逾朗什么事也没有啊。”
“你昨天穿成那样在邵逾朗面前一晃,不就什么事都可能有了嘛。”
邵弼弥——这个始作俑者居然如此事不关己、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这一切,这一个刻,我切实地感到什么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