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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下贱,你以后也不必在意。”我漠然开口道,心却像灌了铅沉向那漆黑混沌的湖底。
“我偏不!我就要在意你!”齐霁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我和你好的时候你勾引了邵逾朗,现在邵逾朗和你好了,你也勾引我看看嘛。”
我没想到齐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仰起头悲愤地望着他:“齐霁,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哪样?这样吗!”齐霁说着一下欺身压向我,把我困在了怀中。
我依旧仰着头没有动,齐霁低着头死死地看着我,也没有动。
我想起了我和齐霁好得那半年,齐霁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可是现在的齐霁,却是让我如此陌生。
齐霁虽然打了我,可是我却没有怪齐霁,因为,如果我是齐霁,也会对自己恨得不得了吧,情人毫无预兆地背叛,就像一根骨刺扎在身体里,让人痛不欲生。我,我终究是不该来的,来了只会勾起齐霁的伤痛。
我望着齐霁,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滑下泪来。
齐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附身抱紧我,紧得我胸腔的空气都被勒空了。
“你真的喜欢他不喜欢我吗?”齐霁的声音已经退去了凌厉只剩下悲空的无奈。
我沉默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这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那种排山倒海的压抑情绪瞬间淹没了我,我感到呼吸困难,四肢发软,仅凭着一股意念硬撑着自己。
我说出来了,我真的说出来了。
原本,我以为今天已经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昨天廖凯走后,我考虑了很久,能让齐霁忘记我,能让齐霁振作起来,也只有这个法子:我不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再为我伤心了。
我下了狠心,才想出这个能斩断我和齐霁情丝的办法,虽然我不善于做这种决定,做这种事,可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我选择,齐霁不会再接受我,邵逾朗也不允许我离开他,我不想让齐霁痛苦,我要让齐霁振作起来,然后忘记我,所以我选择做小人,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然,我也不算好人,我劈腿在先,确实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所以,就让我做个小人吧,就让我一个人痛苦好了。
齐霁慢慢放开我,脸上变得毫无生气,他目光冰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走吧。”
我和齐霁的这段情,经过无数个波折后,再也抚平不了了,真的结束了,我的初恋,我心中的白净少年——齐霁。
齐霁,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齐霁,你忘了我吧。
齐霁,再见了。
从齐霁家出来,傍晚的夕阳已经印上了脸庞。
廖凯看着我的脸,叹了口气:“疼吗?”
“不疼。”我心疼。
“你真的想好要和邵逾朗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下个月就出国了,也许出国后就会忘了我吧。”我苦笑起来,脸抽痛了一下,我不得不放下嘴角勉强的笑意,“阿凯哥哥,我的脸明显吗?”
“有点。”
“你送我回寝室吧,我不能这样回去,邵逾朗会发脾气的。”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放弃齐霁选择邵逾朗,你真的不是被邵逾朗胁迫的吗?你好像有点怕邵逾朗?”
“阿凯哥哥,你放心,邵逾朗对我挺好的,我和他的事我以后再和你说吧,今天我想早一点回寝室。”
“好吧,小不点,你有事要记得找我,千万别憋在心里,知道吗?”
我感动地点点头,庆幸身边有这么个好哥哥。
回到寝室,因为有好久没回来住了,我把席子擦了擦晒到了阳台上,然后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打扫完后浑身出了身汗,我打开电扇吹吹风,然后摸出手机给邵逾朗发了条短信:今天晚上我不去你那了,放心,我没事,明天下午就回去。
发完短信,我去水房打了两壶热水上来,泡了碗方便面,热乎乎吃了下去,然后拿着热水壶去了洗手间。
洗完澡回来,我发现手机显示灯一闪一烁着,拿起一看是邵逾朗回了我短信,就三个字:知道了。不知怎么的,我有点失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失望什么。
我用口罩把脸挡了起来,然后去楼下宿管阿姨那要了些冰块。
阿姨看看我,问:“你怎么了,大热天的带着口罩。”
“过敏了。”
“过敏了冰块能有用吗?”
“凉爽点就不那么痒。”我胡乱编了个理由。
我用毛巾包着冰块敷在脸上,冰凉的感觉确实减轻了些痛感。我站在一楼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黑暗的夜色,窗户上映出了我的轮廓,落寞的,木然的,就像麦田里久经风雨的稻草人。
齐霁爸爸威严而冷漠的表情,齐霁妈妈热情却透露着优越感的样子,齐霁最后那冷若冰霜地轻蔑一瞥,就像毒药发作的后劲,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眼皮酸胀起来,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不哭,祝福,你不要哭,我在心里呐喊,可是眼泪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冰块融化的水浸透了毛巾,低落下来,我终于哭够了,抹干眼泪,转身又去冰箱里取了些冰块出来。
反复几次,脸似乎没那么疼了,心情也平静了不少,我和阿姨道了谢,返回楼上。
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一个人了,我坐在椅凳上就着昏黄的台灯看了会书,发现自己的注意力还是不能集中,于是索性放下课本,坐到床上,裸露的床板让我记起席子还晾在外面,我连忙起身去了阳台。
明天似乎要来台风了,今晚有些凉,外面已经开始起风了,席子被吹得“啪啪”作响,我探身把它收了进来,恍惚间,我看见楼下有个亮点,有人在抽烟,我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突然手抖了一下,席子就那么坠了下去。
楼下的亮点灭了,我看到那个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然后弯腰捡起坠下去的席子。
是邵逾朗!
我心里波动了一下,然后就感到自己的心脏敲打着胸口,呼吸也不匀起来。
他怎么来了!
我探出身子愣在那里,邵逾朗抬起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为什么来了也不给我电话?
我回过神,连忙收回身子,打开房门往楼下跑去。
宿管阿姨已经熄灯睡觉了,我悄悄打开大门,钻了出去。
邵逾朗已经把席子卷好夹在腋下,门口昏黄的路灯映照在他头顶,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只是温柔地对我微笑:“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有说话,拉起邵逾朗的手从微开的大门里钻了进来,然后一路拉着邵逾朗返回了自己的寝室。
一进入寝室,我没有开灯,而是反身投入了邵逾朗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了他。邵逾朗把席子往墙根一放,巨大的身体一下罩在了我的上面。
邵逾朗从衣摆下端伸入大手,粗粝地抚摸着我的背脊,火热的嘴唇在我脖颈间游走,我仰起头,嘴唇也吻向了他宽厚的肩胛。
邵逾朗一下把我内衣的扣子解开了,然后手改为从前面伸了上去,钻过不厚的布料,覆盖揉捏起来。
我嗯哼了一下,道:“你温柔一点。”
“我知道。”邵逾朗说完一下把我抱起来往床铺走去。
“席子。”我叫了声。
邵逾朗笑起来,返回来又取了席子铺在床上。
邵逾朗之前的每一次都没有像这次这般温柔,他撑着身体,一下一下缓慢地动着,床铺发出有节奏地吱嘎声。我感到胸口“吧嗒”一下滴上了水珠,于是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邵逾朗汗津津的脸庞和湿漉漉的头发,我抬起手给他擦汗,手滑到他的脸庞时,他侧头一下含住我的手指,眼神变得炽热而专注,动作却还是那般温柔。
邵逾朗的舌尖划过我的指头,我战栗了一下,道:“我的腰不疼,你再用力点。”
话音刚落,邵逾朗就用力顶了一下,这一下差点顶到我肺里,原来刚才他一直克制着,才用了三分力。
我皱起眉,邵逾朗开口道,声音有点沙哑:“弄疼你了?”
邵逾朗边说边放缓了动作,低声笑了笑:“这样子更磨人。”
我看着他那痴笑的柔情样子,不由感到特别暖心,眯起眼睛道:“那你来磨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