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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胆大过人,对人情世故游刃有余的楼隽书也不敢在曹智面前造次了,虽然这次群架事件还没有个来龙去脉,但谁都看得出来,那就是两男人为楼隽书争风吃醋干上了,正牌男友还被打得进了医院,到现在情况不明。
我不知道楼隽书和曹睿在暑假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之前她就被我撞见和黄毛单独去水族馆约会,这次跳舞的时候又和他那么亲密,我真的是为曹睿不值,我以为楼隽书这次是收心栽曹睿手上了,谁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还是邵逾朗最了解楼隽书。
我突然有点心塞,刚才邵逾朗说曹睿就算留得再久也不可能抓得住楼隽书的心时,我脱口而出“那我呢”,其实问得是邵逾朗。
邵逾朗和楼隽书在恋爱方面真的有点像,比较起来,邵逾朗比楼隽书更花心更薄情,所以他了解楼隽书,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久留,所谓的久留也许只是暂时的。
我知道自己又自卑了,我的这种情绪不能被邵逾朗发现,尤其是现在,侯常风留下的疑问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我不能被这种负面的情绪所缠绕。
我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邵逾朗和卫零居然不知所踪。廖凯在一旁说要去包扎一下,邵逾朗是不是也陪卫零去包扎了,于是我便跟了过去。
我边走边看廖凯的侧脸,廖凯果然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他把大家都安排妥当了才处理自己的伤势,虽然不严重,但是让我却特别暖心。
廖凯感觉到我在看他,撇过头来,揉揉我的脑袋:“小不点,今天吓到你了,放心,刚才医生初步看了一下说曹睿主要是硬伤,这个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可曹睿都昏迷了。”我担忧地看着廖凯,生怕他只是为了安慰我。
廖凯迟疑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让我放心的微笑:“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别担心,曹睿会没事的。”
我突然觉得那个微笑很刺眼,仿佛“脑震荡”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三个字,我觉得廖凯是在帮楼隽书开脱,他是希望我们不要太怪罪她,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居然还这么袒护楼隽书,曹睿毕竟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一下没忍住,质问道:“阿凯哥哥,你知道楼隽书脚踏两条船吗?!”
廖凯停住了脚步,扭头诧异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诧异我知道楼隽书和黄毛的事,还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和他说话。
“小书虽然有点open,但是她不是那样的人,今天应该是曹睿误会了。”
“可是我之前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出去约会了。”
“谁?”廖凯皱起眉。
“那个黄头发的。”
廖凯顿了一下,道:“那也是有可能的,小书经常会和男性朋友出去。”
我心想,都这样了,廖凯还在为楼隽书说话,我有点愤愤地说:“可是,他们举止很亲密,一点也不像普通朋友。所以曹睿不会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火的,他肯定也是察觉到了。”
廖凯没有生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小不点,我知道你为你朋友担心,事情闹成这样,小书肯定难辞其咎,但是感情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我只希望曹睿能快点好起来。”
我感觉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了,于是默默地点点头,确实,感情的事真的说不清楚,外人看到的和当事人经历的也许根本是两码事,这个我深有体会。
我们来到外科值班室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只见邵逾朗光着膀子坐在操作台上,左肩被绑带缠得严严实实,随着医生的动作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以为他没有受伤,原来是伤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我耷拉着脸,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有点愧疚地问:“痛不痛?”
邵逾朗抬起眉眼,淡淡地看我一眼:“心痛。”
我的脸一下更难堪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咬着下唇像个认错的孩子杵在他面前。
一旁包扎的医生大概看我可怜,说道:“他没事,只是轻微韧带拉伤。”
“怎么没事,媳妇没法抱了。”邵逾朗赌气道。
“呵。”医生没料到邵逾朗会这么说,笑着摇摇头。
“我的哥,你快别在这里给我们丢人现眼了。”已经处理完伤口的卫零走过来,对医生点头哈腰,“医生,不好意思哈。”
医生只是微笑:“小两口挺恩爱的。”
“可腻歪了,我们都是边吐边这么活过来的。”
我在一旁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偷瞄了下邵逾朗,他好像还没消气,冷着脸盯着我看。
等他包扎完毕,我立马拉着他往外走,看到走廊另一头是个死胡同没人走动,便把他带了过去。
我把他按在座椅上,拧开水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去找洗手间,翻出几张面纸,微微用水打湿,然后返回到他身边,也不管他阴着的脸,跪立在座椅上,轻轻用面纸擦拭他的脸庞。
邵逾朗那黑如墨的眼珠在我脸上滚动着,渐渐地柔和起来,我的脸有点微微发烫,瞥他一眼又转开眼去:“那个,对不起。”
我见他没接话,又继续说:“曹睿那么严重,所以只顾着他了。”
“哎。”邵逾朗叹了口气,幽怨地开口道,“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最受不了邵逾朗那种哀怨的小眼神,连忙解释道,“有看,我有看的,我就是看你没事才去照顾曹睿的,我不知道你伤在里面。”
“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你还用指甲抠我。”邵逾朗把手臂翻过来,上面果然有几个红红的指甲印。
我捧着他的手臂轻轻吹气,一时无话。
“祝福,我从没见你哭得那么伤心过,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哭成那样,还发了疯似的要往危险里冲,这滋味可够我喝一壶的。”
“邵逾朗,我……”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里难受得快哭了,“曹睿从小和我一块长大,就和我亲人差不多,他被这么多人打了,我真的,我真的,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被打……”
邵逾朗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摸摸我的脸蛋,柔声道:“行了,我就是小心眼,吃醋了嘛,虽然我知道这醋不该吃的。但是,你下次不要再这么奋不顾身了,我会担心的。”
“嗯。”我含着眼泪点点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其实内心住着一个冲动的魔鬼,一旦被点着了,就会变成母夜叉。”邵逾朗笑着刮刮我的鼻子。
“这,这亲近的人要是遇到危险了换谁都会发急啊。”
“我指的可不是这一次哦,你难道忘记上次抽错人的事了?”
“哎呦,那事,光今天就提了两回了,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懊恼地撅噘嘴,真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啊!
“Noway!”邵逾朗笑得很得意,“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其实不太喜欢我,是被我半推半就的,可是通过那次事件,我确信你心里有我。”
邵逾朗老是让我猝不及防地脸红心跳,我羞涩地低下头去,可是一想到侯常风的话,我不禁又泛起一丝苦涩,如果邵逾朗真的是不择手段地把我弄到手,我还要继续爱他吗?我真的很矛盾!
曹睿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大家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医生显然很不希望看到这情形,提醒道:“病人已经没事了,你们不要这么多人都去病房,会影响其他病人的。”
然后他又朝我们人堆里看了看:“谁是病人的家属?”
曹智站了出来,医生示意他过去,然后就把他带入了办公室。剩下的人立在原地围成一圈,田小帅开口道:“今天谢谢大家了,现在很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楼隽书说曹睿还没醒过来,想留下等他醒了再走。
我心里和楼隽书想的一样,医生虽然说没事了,可人还没醒过来呢,怎么放心得下,于是自告奋勇也要留下。邵逾朗看了我一眼,示意自己也会留下。
廖凯看看我们,说:“男生住院,你们女生留下来不方便照顾,邵逾朗肩受伤了,也不方便抬病人,我看还是我留下。”
田小帅忙摇头:“我和曹智两人在就够了,你们都带着伤呢,时间真的不早了,大家回去吧。我知道大家都担心曹睿,一会他醒了,我给你们发消息。”
于是,一行人分头准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