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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走到楼下的时候,我见楼隽书和廖凯往医院的另一个方向走,就喊他们。
廖凯回头说:“我们去小卖部买点生活用品,你们先走。”
我也想跟着去,邵逾朗拉住我:“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凑热闹?”
“这怎么是凑热闹!”我不解了。
邵逾朗蹙着眉,用质问的口气道:“刚才小书说要留下,你也要留,现在她去买东西,你还要跟着去,她是曹睿的女朋友,你不过是曹睿的女性朋友!”
“你……”我语塞,邵逾朗这老干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哥,行了,祝福也是担心曹睿。”邵祯霏解围道。
“那她也得先担心自己的身体啊,上礼拜才晕倒过呢,现在倒是要给人陪夜了。”
我瞪着眼睛看邵逾朗,原来他不是在吃醋,而是在关心我的身体。
“车来了,你们还杵在哪干啥?”刚才去拦车的卫零冲我们喊。
我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于是主动去拉邵逾朗的手,邵逾朗这才松了松眉头,无奈地朝我笑了一下。
第二天我学乖了,先起个大早熬上锅骨头汤,然后趁吃早饭的时候和颜悦色地问邵逾朗可不可以去医院换班。
“换班?”邵逾朗眉眼一抬,“你要去一整天?”
我连忙改口说:“我就先去看看情况,今天凌晨两点多才收到的短信,曹智和田小帅昨晚肯定没睡好,我就去换个班,让他们好回去补个觉,下午就回来。”
邵逾朗低头想了想道:“一会我送你过去吧。”
到了医院,邵逾朗说去停车,让我先上去。
我进病房的时候,曹智正在给曹睿喂粥,我连忙把保温桶拿出来:“白粥多没营养,我熬了骨头汤。”
曹智刚要说什么,田小帅把保温桶拿了过去:“曹睿刚动完手术,忌油腻。正好,留着我们中午喝。”
曹智笑着说:“谢谢你啊。”
我也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到曹睿身上,曹睿的一只脚被吊起,病服下隐约看得见绷带,头上包着网纱,颧骨周围紫红一片,整个脸肿了一圈,一只眼睛被打得只能睁开一条缝,嘴也不利索,喝口粥都很费劲。我越看心里越难过,曹睿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勉强扯了丝微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了,我以为是邵逾朗来了,结果看到楼隽书和廖凯提着一个水果篮和一些营养品进来了,楼隽书一脸的拘谨,目光连带着有点躲闪,我连忙去看曹睿,只见他脸色铁青地瞪着楼隽书。
“滚!”曹睿发出低哑的声音,虽然音调不高却带着极大的厌恶。
楼隽书瞬间煞白了脸,一下僵在了原地。
“快给我滚!”曹睿激动起来,牵连到全身,露出痛苦的表情。
廖凯走上前来,把楼隽书往门外带。楼隽书不死心地扭过头来,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曹睿,你好好养伤,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老子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你TM有多远滚多远!”曹睿原本就紫红的脸涨得通红,那只还算完好的眼睛里迸射出凶残的目光,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曹睿,他是有多恨楼隽书啊!
“行了,行了。”曹智安抚住曹睿,示意楼隽书他们快走。
楼隽书和廖凯前脚刚出病房,曹智就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我:“祝福,你现在快跟过去,把这个还给廖凯,这是他昨天垫付的住院押金,再替我谢谢他。现在小书和小睿闹成这样子,我也不方便当面谢他。”
我接过信封就奔了出去,奔到一楼的时候,我就看见高人一头的廖凯拽着楼隽书往外走。
“你TM别哭了行不行!哭有个屁用啊!”廖凯骂道。
我第一次见廖凯发这么大脾气,对象还是楼隽书!
“我哭都不能哭啦!我哭我痛快啊!”楼隽书也不示弱,“我自作自受不行啊!”
“你还知道自作自受啊,哼,真有自知之明。”
“行了,你别拽着我了,我没事,哭出来就好了。”楼隽书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擤鼻涕,“TMD,没想到我楼隽书竟然也能为个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我觉得自己在后面有点尴尬,于是三步并两步赶了上去:“阿凯哥哥,小书姐姐。”
他俩停下脚步,有点诧异地看着我。
我看看他俩,慢慢把信封递给了廖凯:“这是曹智让我还你的住院押金,他说谢谢你。”
廖凯盯着信封几秒,很快就接过了,摸了摸,又把信封打开把里面的钱倒出来:“好像不对啊,多给了。”
“啊?”我没料到,但是细想,以曹智的脾气估计是为了感谢廖凯。
一旁的楼隽书抓过钱又塞还给我:“这钱你给曹智,曹睿这次住院肯定要花不少钱。”
我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收,廖凯开口道:“小不点,钱你先收着,平时看机会帮我们多买点东西给他们,但别说是用这钱买的。”
我想想也对,这钱退回去曹智肯定不会收,我也不想廖凯和楼隽书难堪,姑且就暂由我保管吧。
揣着钱告别了他们,我匆匆返回病房,结果在电梯口遇到了扛着把躺椅的邵逾朗。
“你这是?!”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邵逾朗朝我勾唇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狡黠笑容。
等到达楼层,出了电梯,邵逾朗才对我说:“这病房条件太差了,晚上不知道他们怎么睡的,让换单人病房估计他们不愿意,所以搞了张躺椅,凑合睡呗。”
我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毫不关心的邵逾朗能想到这个,有点感动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昨晚上是错怪他了,在处理突发事件上男人毕竟比女人要理智许多。
“怎么了,瞧你那含情脉脉的小样儿。”邵逾朗得意地朝我笑。
我凑过去拉着他的衣角不好意思地笑道:“谢谢你啊。”
“谢什么,东西是以我俩名义送的,你回去主动亲我两下就成了。”
大庭广众的,周围还有走来走去的人呢,我一下尴尬了,连忙岔开话题,把住院押金连带刚才病房发生的事说了。
邵逾朗“啧”了一下,道:“楼隽书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这怎么能算是对手呢?情侣之间又不存在竞争关系。”
“这都杠上了,还不算对手啊,接下去就看谁爱谁多一点,谁能为谁妥协了。”邵逾朗竟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曹睿都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了,心里肯定是恨死楼隽书的。退一步说,这事如果是误会了,楼隽书以后肯定是要和那些男性朋友划清界限的,否则以曹睿的直脾气,那不得老是打架啊。”
“所以说,以后的相处要看他们谁肯为谁妥协了。”
“……说实话,我真不太看好他们,他们俩性格有点犯冲,当初若不是楼隽书追得太紧,曹睿也不会答应。”
“这么说来,你和曹睿还挺像的。”邵逾朗轻笑了一下。
“像?!哪像了?”我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道,“说了不提那事的,你怎么还提。”
“哈,哪件事啊,你确定我说的和你说的是一件事吗?”邵逾朗笑得更开了。
我白他一眼,奴奴嘴道:“就那天早上误会你,打错人那事啊!”
“哈哈哈,真的是呢,你俩吃起醋来的反应也一模一样啊。”
“不是那样的!”我急了,“那天真的是凑巧,我不是正在打扫卫生,手上拿着鸡毛掸子嘛,你,你还笑!”
我气得去打邵逾朗的手臂:“那天换谁都得和我一个反应啊!你别笑了,大家都朝我们看呢。”
我急得伸手去拧他的腰肉,邵逾朗顺势长臂一勾搂住我,然后伏在我耳边道:“我刚才指的不是这事。”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邵逾朗低头就“吧唧”亲了我一口:“我要是不玩命了追,媳妇不也得飞了。”
我脸刷一下红了,扭捏道:“你哪有玩命追。”
“哦。”邵逾朗挑挑眉,“原来我不用玩命追,你就乖乖被我压了。”
我皱着眉,咬着下唇,脸都要炸了,论说流氓话我根本就是不战而败啊!
我泄气了:“没错,我根本不是你对手,你勾勾手指,我就认输了。”
“谁说的!”邵逾朗突然板起脸来,严肃道,“明明就是,只要你对我笑,我就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