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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叶挺的先遣团入湘,北伐战争开始。贺龙以澧洲镇守使,兼川黔边防军第五路司令名义先后攻占慈利、石门、澧州、津市。夏斗寅兵临咸宁,何健陈兵瑞昌。
人民军第一军在驻地消失了。
新苑,军事学院指挥系的学员已经完成了一个巨形沙盘的制作。张春要求他们要把战区的所有山川河流都记在心里。早在4月开始,外联部和行动组,包括暗月的一些人已经过江,他们采用了新式电台和多重加密的密码,使用了特殊的频段。将各地的情报不断汇集到军部,而到达新苑的除了暗月会单独汇报,其它情报都是在武汉的军部整理过了发过来的。所以效率要高很多。
北伐军的几路大军中,速度最快的是贺龙与夏斗寅。
夏斗寅从岳阳一路沿江向下,想拿下咸宁,继而包抄大冶。拿下大冶,汉阳机械厂就死了一半了。
张霖越没有与这只部队硬碰,只有一个团盯着夏斗寅。另外两个团直扑岳阳。完全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打法。只是张霖越更早出击而已。
“要打在敌人的地盘上打。”
“这也没办法,我军是攻击性部队,严防死守不是我们的特长,现在要看的是这一个团能够拖住夏斗寅多长时间。”
“我军半自动步枪和狙击枪射程比敌军远,可以以一定的速度吊着打。敌人有威胁的是炮团。但是跟不上速度。但是如果敌军跟着炮团行动,他就完了。岳阳一下,他就被包围了。”
“能不能吃掉后面的炮团。”
“如果炮团和步兵团距离拉开。可以。”
“我觉得肯定会被拉开,敌军急于攻陷咸宁。”
看着学员们一边放置标示部队位置的旗帜,一边七嘴八舌议论的学员。张春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大家可以算一下,以现在的态势,炮团什么时候覆灭。”张春笑道。
“夏斗寅太急于求成,我估计到不了嘉鱼。他就得停下,因为炮团没了。”马俊看了一下夏斗寅的一字长蛇阵。他其实很不满意。他和郭隆真原本就在黎天才下面当参谋,只是因为要毕业了。错过了一场战斗。
郭隆真指了一下红旗预设的一个阵地:“不出意外,孙彦团长想在这里打一下炮团,如果准备的火箭炮足够。炮团剩不下什么。”
“如果敌军真的打到了嘉鱼,战火一开。嘉鱼损失不小。”另一个叫做苗鹏安的学院却皱着眉头。
“真的不能打阻击?”另一个学员问到。
“敌人前进的路线没有地方适合打阻击。”马上有人解答。
“利用战壕应该可以打一下,但是伤亡不会小。我军的特点是运动能力强,敌人追不上我们。”
一个女学员用尺子量了一下距离:“应该打不到嘉鱼,炮团被歼灭,夏斗寅应该会犹豫一下。此时岳阳之战应该打响了。但愿我们的人别把夏斗寅的电台给打了。”
张春笑了:“夏斗寅吃过我们的亏,炮团一灭,他就得撤。没有电台他更加要撤退,但是真是岳阳没了,他可能还会奋力一搏。”
“一撤他就完了。一字长蛇阵。撤不掉。我觉得他会停下来,集中力量想办法。”
“不对,我觉得张师长不会真打岳阳。因为火箭团没上,而是停在这个地方,夏斗寅完了。”
7月17日,张霖越两个团偷袭通山县,控制守军后,连下崇阳与通城。直逼岳阳。
夏斗寅独立十四师一出岳阳不远,就受到了不断地零星阻击。夏斗寅组织反击时。敌人边撤边打。枪法准得吓人。小部队一出去很快就会被歼灭。大部队就只是打冷枪。
一路上都是如此。由于这些敌军枪法准,跑得快。夏斗寅追不上,打不到。夏斗寅只好命令全军集中起来突击前进。
一路上不停有人被一枪毙命。连夏斗寅也不得不躲在部队的中央。士兵们越来越恐慌,都开始跑步前进。希望能够尽快拿下嘉鱼,逃脱这帮阻击者。
但是正因为如此,行动缓慢的炮团被落在了后面。
夏斗寅反应过来,让部队停下来等炮团的时候。炮团已经被密集的炮火覆盖了。携带的弹药殉爆,死伤惨重。
当部队回去救炮团的时候,受到了密集的枪弹袭击。夏斗寅见炮团没了,只好就地组织防御。因为他的谨慎,部队比学员们预想的要慢一些,并不是脆弱的一字长蛇阵。
夏斗寅原本想向岳阳求援。但是岳阳方面说岳阳受到了攻击,不肯来救。
随即,防御阵地被炮火覆盖。
死伤惨重的夏斗寅要投降。但是对方打是不打了,也不受降。
夏斗寅也算聪明,知道这是人民军要和广州政府讨价还价。干脆让士兵放下枪等着。
贺龙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渡江拿下荆州,这个曾经是鄂中自治政府的首府城市。他采取的是突袭的行动。从承德出发就采取了急行军的行动。但是过了津市也不断受到小部队袭击。他让部队不要管这些袭击者,因为时间不够,到了长江边还要寻找渡船。
但是到了松滋的时候,参谋告诉他,一路上死伤数百人,部队的战士非常恐慌,袭击者听不见枪声,可是死者都是枪枪毙命,很多都是眉心中弹。
贺龙问:“都是?”
“都是,各部队都有,情况差不多,没有伤者。战士们开始很愤怒,但是现在很害怕。”
部队没有进松滋,而是派联络员去联系当地民团,毕竟这个号称松滋守备团的民团虽然是原来直系军阀,但是不是湖北人民军。
贺龙下部队看被袭击的战士。越看心里越发寒。因为被远程狙击枪子弹击中的人,非常惨。
“敌人有多远,你们反击了没有。”
“很远,有两里路那么远,有些更加远。战士们也反击,但是我们的枪大不了那么远。我们也看不见敌人,他们的枪上有瞄准镜,开枪时,一片片反光。”一个连长哭丧着脸。
“他们打的都是机枪手,电报兵。没人拿机枪和电报。驮机枪的骡马要么跑了,要么死了。牺牲的战士都还是为了这两样东西被射杀的。”
贺龙问:“机枪呢?”
“部队急行军,丢了。重机枪和机枪都丢了。”
“报告。”一个通讯兵跑过来。
“讲。”贺龙已经预感到不是什么好消息。
“松滋,松滋没有人,没有老百姓,只有敌人。敌人让我们投降。”
贺龙下令让士兵攻击前进,功占松滋。
贺龙亲自到了前线。敌人的枪法确实准得可怕,但是没有重武器,防守也不坚决。攻击部队付出的代价非常大,但是顺利进入了城区。还不等贺龙下令,各部队就一窝蜂地跟上了。
贺龙看见一片片的低矮房屋和倒在地上的尸体,头皮就发麻了。
可是一想,在城外,更加容易被攻击。所以咬着牙进城。
一路上都是自己这一方倒下的士兵。没有一个地方士兵。
“拿下松滋后不要动,让部队报伤亡数字和战果。”
结果是战果无,松滋是一座空城,连粮食都找不到。可是牺牲的战士已经超过了半数。
“没有受伤的,有些部队咬住了敌人,发生了近战。有被敌人用匕首抹喉的,有的身上多处中弹。不过子弹比较小。对方可能有伤亡,但是没有留下尸体和伤兵。”
贺龙猛拍了一下桌子。
参谋说:“进城后,很多连排级干部都牺牲了,很多部队没有机枪。而且机枪手在攻击行动中也死了。”
“他们有多少神枪手?”
参谋迟疑了一下:“我听部队的战士们说,这是很有名的鬼军。想让部队出城攻击肯定不行,部队必须整编,不然会出现逃兵。我们到了江边,到了江边,恐怕也完不成搜寻渡船的任务。”
同样的战报飞到了蒋介石的面前,开始都是攻击顺利,但是对于伤亡数据开始有了一些解释。对手强大,请求暂缓攻击的电报增多。最后夏斗寅和贺龙被围的电报就到了。
给蒋介石沉痛一击的是7月18日,奉命救援的叶挺部,在岳阳城下宣布起义,岳阳彻底没了退路,选择投降。
不过人民军一样也没有受降。
蒋介石连忙向何健发报:“让何建在瑞昌不要动,先遣团赶快撤回。”
何健在瑞昌吓得不敢动,幸运地没有落进黎天才为他做好的口袋里面。但是黎天才吃掉了在阳新和武穴的两个先遣团。这可是实实在在吃掉了,没有半点客气。黎天才兵临瑞昌城下。
“湖北方面这是要谈判,吃掉我三个师,以这三个师的俘虏和岳阳和我谈判。”蒋介石拍了桌子。
北伐军受到了重创,而且前方的战报,除了夏斗寅,敌人都没有使用重炮。可是敌人是有重炮的,而且炮火猛烈。蒋介石没有办法,只能命令暂时停止攻击,贺龙,夏斗寅,何健固守待援。同时请宋庆龄到武汉重谈国共合作事宜,劝说张春北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