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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沈和很高兴,心脏还跳了两下,他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他对这件事是极不情愿的,没办法才来的,想走一步看一步。
女老师一边走一边介绍,“这孩子很聪明的,下棋很厉害,只可惜是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运动,需要精心照顾,也比较费钱。如果能被经济条件好的人家收养就好了,如果能带他去美国最好的医院治疗,那真是他的福气。”
她说得兴高采烈,好像沈和已经答应收养这孩子了。他们走出小楼,穿过小道,走到后面的一幢楼里。
“这里是宿舍区,孩子们晚上睡觉的地方。”
他们走到三楼,沿着走廊来到一个关着门的的房间外,女老师敲敲门对里面说:“小南,我是徐老师,我和一个叔叔进来看你了,我们进来了啊。”
说完她推开门,沈和看到里边有两个男孩围着桌子在下棋。一个男孩坐在床上,皮肤极白,一看就是个病弱的孩子。床边靠着一张桌子,桌上有一盘围棋,桌子前面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个男孩,背对着门口。
因为有人进来,床上的男孩抬头向外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背对着门而坐的男孩也回过头朝门这边看,沈和一下认出这个男孩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孩,陈世昌要找的那个男孩。
沈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男孩看,男孩也在看他。沈和就觉得这男孩跟一般的孩子都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儿不一样。他不像床上的男孩那么病弱,也看不出有明显的残疾,从脸上来看,智力也应该正常。
这孩子也不怕生也不怕大人,就这么和沈和对视着,小小的脸上毫无表情,十分的淡定,像是大人才有的那种神情。不容沈和细想,就听那女老师不太客气的质问床下这个表情冷漠的男孩,“你怎么在这儿?”
这男孩没说话,床上的男孩细声细气的替他说,“徐老师,是我叫他来陪我下棋的,一个人太无聊了。”
男孩说话柔柔弱弱的,隐约带着一点和这个福利院不符的娇气。本来严肃的看着地下那男孩的徐老师马上换了一张脸,和颜悦色的跟床上的男孩说,“小南,你今天好些吗?”
小南很乖巧的点点头,女老师又转脸对沈和说,“这就是小南,下棋下得非常好,很聪明,数学好……”
她大力的推荐着小南,却发现沈和的目光一直放在地上那个男孩身上,就说,“这孩子已经有人领养了。”
沈和正想问问情况,就听身后一声厉喝,“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床上的小男孩被吓得一哆嗦,徐老师也是一惊,沈和注意到地下凳子上坐着的这个男孩依旧稳稳当当的,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被那一声厉喝吓到。
沈和心中暗暗惊讶,陈世昌看上的这个男孩可没那么简单,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隐瞒着自己。
“院长,”这个徐老师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了,“我带这位先生来看看小南,没想到这孩子也在这儿。”
院长也是一个女人,看上去有50多岁,体态丰满,板着个脸,十分吓人。她冷冷的瞥了沈和一眼,对那个坐在凳子上屁月殳一动不动的男孩说,“你,赶快回自己房间去!”
那男孩站起来看了沈和一眼,径自走出了屋子。他从院长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也不看威严的院长,脖子都没动一下,就那么腰板笔直的出去了。
沈和越发稀奇,这孩子真不一般呢,又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呢?再看看院长,铁青的脸自那男孩走后就松动了,慢慢的露出了暖意。原来她也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她看小南的样子就是个慈祥的母亲,和刚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那已经离开的男孩让沈和惊讶连连,到底为什么,一个瘦弱的男孩能让两个和气的女人都变成凶神。
“见笑了,”院长对沈和解释,“这个孩子十分的顽劣,你不要被他的外边欺骗了,坏着呢,所以要对他严厉一点。”
沈和微微一笑说,“给院长和老师添麻烦了。”
旁边的徐老师赶紧给院长汇报,“这是朱先生,他受外国朋友的委托要来我们院领养一个男孩,所以我带他过来看看小南。”
院长脸上的笑容更加和气了,说:“小南是个好孩子。”又教训女老师,“以后办事谨慎一点。”
“是是。”徐老师连连答应。
沈和感到十分为难,院长和老师在极力给他推荐这个叫小南的小孩,再看小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透着聪慧,真是难以拒绝的样子,可他要的是刚才那个古怪小男孩。
来到这里亲眼所见之后,沈和明白了这件事的难度,陈世昌用那样的条件来跟他交换,说明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看来通过正常途径是无法带走那男孩的。
晌午的时候,有个别几个来访者要走,这里不通车,如果没车很难出去,正好隔壁部队有战士要出去办事,就让这几个客人搭部队的车出去了。看隔壁军人跟福利院很熟络的样子,沈和越加觉得事情难办,这简直就是不用花钱的守兵啊。
多数的客人要在这里多住几天,来学习的实习老师也需要多跟孩子们待在一起,而想领养孩子的客人也需要时间多了解孩子的性情,毕竟家里多一个家庭成员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慎重起见。
徐老师对小南特别的热心,她私下问沈和,“小南符合你的委托人的条件吗,他像吗?”
沈和摇了摇头,徐老师很是失望,但又不死心的说,“小南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又聪明又善良,还很贴心,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他是个能让你高兴的孩子。”
对徐老师说的沈和表示同意,小南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他也不要用力表现什么就能让人喜欢,并同情他。看着小南的情况,沈和也心生同情,很想帮一帮他。
“我也很想帮帮小南,但是他的条件确实不符合我委托人的意思。让我考虑考虑吧,看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