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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寝殿,洛轻云见宋子洆神秘兮兮的拿出那个小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我把它放出来了哦!”
洛轻云神色一白,顿了顿,忙道:“且慢,你先给我说说是什么妖?好让我有个准备。”
宋子洆弯唇一笑:“你不必害怕,她就是一只猫股,水神龙君身边那只黑猫尾巴幻化而成的。”言罢,他将那荷包打开,一团黑色的雾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仔细看去,那团黑气渐渐幻化成人形,看上去像是个女子但还是有一条明显的尾巴。
洛轻云见眼前的妖怪竟幻化成少女模様,比她所想狰狞的嘴脸差了许多,总算能松了口气。
那只猫股极为胆怯,泪眼蒙蒙的垂着头,偶有抬眼偷觑又将头埋得很低。洛轻云一怔,差异的望向宋子洆。
他正了正嗓子,佯装凶狠的对那猫股道:“你不要装可怜了,爷时间有限,若是还不肯说出龙鳞的下落,爷可不会心慈手软。”
她吓得一个哆嗦,抠着指甲又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那猫股声音细柔,像个稚嫩的幼女。
洛轻云暗叹,这妖怪中也有这么胆小的……
“别想装出这副模样框我,爷可是听说了,你整日都把龙鳞挂嘴上,你要不知道谁信呢?”
那猫股听罢更是委屈,哽咽道:“鬼爷爷,你说的是我哥哥吧!不是我啊。”
宋子洆眉间紧蹙,思忖半晌,尴尬道:“你还有个哥哥?”
她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泪:“对,我们的主人本是水神龙君身边的九命猫妖,她的尾巴分为两股,便幻化为我与哥哥。”
“那你哥哥在哪?”
她犹豫的抿了抿唇,又道:“我的哥哥吸了我的妖力,想必就在猫又山,可是……”她顿了顿:“他如今妖力高强,还极为凶残,怕是你也不好对付。”
宋子洆一头雾水,半信半疑:“你所言当真?”他思虑一番,质疑道:“那你哥哥知道龙鳞的下落吗?”
那猫股低声道:“你所知的那只猫股是他,不是我,关于龙鳞的下落你只有见到他才会知道。”
宋子洆蹙眉思及她的话,手指在下巴摩挲了半晌,又道:“可你为何愿意告诉我们这些?你方才还说不知道的。”
那猫股正了正神色,说的极其认真:“我的确不知,但我恨他,你们若是能让他尝些苦楚,倒也正随我意。”
“哼,你倒是会借刀杀人,你哥哥那么凶残,我们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去猫又山的,倒是你,在我们没找到你哥哥之前,你就在这里待着吧。”言罢,未等那只猫股回过神,宋子洆又将她收在荷包中。
洛轻云满眼崇拜的望着他手中的荷包,惊叹道:“你这个荷包为何这么厉害?”
宋子洆一顿,神情极为扭曲的瞥了她一眼,嗤笑道:“这可是我借来的收妖袋,可不是什么荷包!”他将收妖袋放置于袖中,却听见杜若在门外通传。
杜若带着半夏一人端着一个桃木托盘进来,她请安道:“娘娘万福,这是皇上差内务府给您送来的衣裙,万寿节您想穿哪身呢?”
洛轻云闻言望去,指着一件淡粉色的裙子,道:“就这件吧!”
“诺!”
想到明日寿宴,她一件像样的贺礼也没拿出手,皇上还派人给她送来了裙子,她顿感心中有愧。
万寿节普天同庆,天下大赦。三日休沐期间,民间禁止穿着素色,中枢机关和地方衙门不理刑事案件。
寿宴的地点在集英殿,今日宫中张灯结彩,欢快喜庆。朝内有身份的官员受邀都聚在此处,文武百官按制穿戴官服,进献寿礼之后,他们相互寒暄,等着朝贺之礼。
太后带着一众嫔妃、宫娥一同去乾清宫请安祝贺,身侧的宫婢双手奉着刻花托盘,上面摆着各宫娘娘进献的贺礼。
太后亲自走入乾清宫,其余众人都只能在门外等候通传。
孙映雪望着乾清宫门,探了探头,低声笑道:“这里我许久没来过了!”
听罢,阮香君冷哼一声,极为不屑的侧眸瞥了她一眼。孙映雪毫不客气的回道:“阮贵人这是什么态度,你可曾进去过吗?”
阮香君脸色瞬间一白,呵斥道:“今日可是皇上寿辰,我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孙映雪嗤笑的翻了个白眼,转目对洛轻云道:“轻云,你可是曾经住在这里的妃子,你要比她们高贵多了!”
洛轻云尴尬一笑,她的心思可全在太后娘娘身上,她方才带着贺礼进去半晌了,为何还没有动静。
御书房内,太后吩咐宫婢将托盘挨个展示给皇上,笑道:“皇儿,你看,这是滢妃进贡的东海夜明珠,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宝物。”
另一位宫婢走上前,将托盘举起,太后笑道:“这是韩嫔进献的红珊瑚,这珊瑚色泽剔透,实乃上品,皇儿你瞧瞧,喜欢吗?”
皇上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母后,云妃送了什么?”
太后神色一凝,露出一抹喜色,她嘴角勾了勾,笑道:“皇儿,这云妃虽深得你的宠爱,但却不配你对她的那份心。”
皇上眉梢微挑:“此话怎讲?”
太后嗤笑的微眯双眼,语气冷冷道:“哀家早就与她们提及万寿节之事,也让她们回去早做准备。但谁知,那云妃做事毫不得体,昨日很晚才送来一幅画。哀家知道皇儿最喜画作,起初以为她拿来了哪位名家之作,但未想到却是她自己所画,那副画实在普通,哀家也就没有带来,怕辱了皇儿的眼。”
皇上眸色一沉,问道:“母后可替朕看过了那幅画?”
太后微微颔首:“看了,画的寒冬腊月,萧条之景,画面凄凄惨惨,实在不适合今日这个场合。”见皇上神色怔忡,太后补充道:“哀家知道你笔酣墨饱,束发之年便已经画的炉火纯青,你对画的要求之高,哀家可是知晓的,洛轻云那副画不过是涂鸦之作。”
皇上冷冷的睨着太后的神情,干笑道:“母后对朕还真是了解呢!”
“知子莫如母!”太后淡淡一笑。